谈芯在他心中逐渐遥远,那份本来有些游荡不定的情感终于可以淡薄了。
“看来用不着七次,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他硬起心肠告诉自己必须面对现实。
想不透的是自己与宁虹可以互相留出台阶,在完全相同情形下与谈芯却很难给对方下台阶的机会,连试图向对方延伸台阶的想法都严格控制,沉静无言的对抗中个性变成针尖与麦芒,似乎谁主动谁就会被对方豁开一条尊严的口子,鲜血潺潺,枯竭前只剩下惊慌眼神和惨不忍睹的苍白。
微弱手机铃声响,他摸遍几个口袋才想起在包里,短信是宁虹的:“亲爱的,下班后我直接去你那里,晚饭后送你到车站,别太想我哟!”
他感动,真正体贴的女友!做老婆合适吗?火爆脾气不得了,却是她鲜明特点之一,不禁心动:如果真有这样的老婆,日子会变成什么样呢?会像现在这样给双方带来无尽的趣味吗?还是会带来忽高忽低的情感生活曲线?一时给不了自己完整答案。
为了龚纯的约会,他赶紧编不用她送行的理由,说他会因思念急着返回。
……
夜幕降临,龚纯在讲对丰帆的第一印象:“说真的,以为你是长满络腮胡子的老油条呢,眼睛眯成一条缝,色迷迷的,看女人总不正经,居然还文质彬彬的,有些道貌岸然,哈哈。对了,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她将剔过刺的半条干炸黄花鱼夹到他盘里。
“你吃啊,我吃两条了。”他撕下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用啤酒清清口腔,在她不断催促下说:“当时我想你脸上也许没有横肉,也像开黑店的孙二娘,江湖资历不浅。”很想把真正的第一印象说出来,顾忌她翻脸便隐忍。
“我就这形象?是不是手中还缺把菜刀啊,有菜刀的话,那天在家里就真把你剁了,气死我了。不行,重讲。”龚纯伸脚在桌下踢空,便拿起酒瓶帮他满上酒:“罚你三杯。”
“好好好,罚一杯吧?”举杯前重温第一印象便想笑,等他喝下酒,一股笑的真气阻隔酒水下行,身体中涌动的笑声逼着酒水不能下咽,实在忍不住时喷出一道酒雾,喷完便咳呛着大笑起来,脸胀得通红。
她没在意他的酒气,微笑看他发什么疯,待他稍微平静,用手指敲他额头:“笑够了?继续把话说完。”
他清理嗓子摆摆手:“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我就那德性?凶巴巴的,我要听,你得把话讲清楚。”她斟满酒又递给他:“不然罚六杯,认罚还是认说?”
“认罚、认罚!”他一饮而尽,没再让酒和气出差错,打定主意:打死也不说。
“那好,一杯也不少。”她斟满第三杯,桌上手机响,看来电显示神情暗暗一变:“等会,我接电话,回头再算帐。”随即快速离开走到大门外。
丰帆笑着想:谁愿意被别人看成做皮肉生意的小姐啊!
不由地心中一愣,是啊!当时自己怎么会这样想?是因为她住所环境吗?还是她不分昼夜的生活规律?一时想不出所以然。
一会儿,龚纯进屋把手机往桌上轻轻一扔,刚才欢快表情无疑被电话干扰后变得勉强,看他是询问目光,说:“朋友打来的?待会到我家找我。没事的,他来取一点东西,取完就走。刚才说到哪了?”
“我在要是不方便,那我先走吧?”她的表情告诉他一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虽觉得扫兴,总不能成为妨碍别人的人,正好立即赶往长途车站。
“我说过没事的。吃好了吗?”没等他回答,她提高嗓音喊:“张老板,结帐。”
老板应声出来,她对丰帆解释:“一个朋友做生意,路上货丢了,这不,跑来找我帮他,纯生意来往。”言下之意是不牵扯男女私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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