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宁虹来说,东海之行结束后她和丰帆已经完成相互拥有的前期过程,相信他们之间建立起足够默契,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彻底当成他的女人,说话、动作之间呵护备至。
“你去洗澡吧?我来收拾。”说完转身打开衣柜取熨斗,回到自己家中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温馨,床上一大堆从千里之外淘回来的纸袋装满她未来的万千风情,觉得幸福离自己很近,伸手可以够着,跟这几天的他一样乖,温顺得如同怀中的小羊羔。
他把黑色挎包从纸袋中抽出,对她热心关爱的话一时没想好怎么回答,这几天对她百依百顺掺杂着无法言明的歉意,实在不忍心在她高兴之际泼上一盆凉水。
她把熨斗放在床上,拎出熨衣板后回头说:“来,帮我一下。”
他顺从地把熨衣板支架扳开,摆好后问:“我去接水吧?”想离开的心情虽然迫切,一时之间没有恰当的理由。
“我自己来弄。”她拿着熨斗准备出卧室,在门口止步转身:“怎么啦?要走?”
他点点头:“秦峰等我去看房子呢?”他知道看房子不是充足理由。
她觉得怀中的小羊羔在挣扎,疑惑地问:“不想我陪你一起去?”这是明摆着的事,他们一起去看房子,然后一起商量如何收拾和布置,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定期用钞票租来的空间也是她另外的家。
“这两天我还想住宾馆,顺便把前一段住宿发票开了。”他知道新的借口破绽百出,经不起她三敲两推,这样正好,从破绽中她定能察觉他的用意,只希望善意谎言不会被她当场揭穿。
“发票?”不知她是否体察到他发票后面隐藏的用意,语气开始生硬:“房子弄好之前你就先住这里呗,干嘛非得住宾馆,不喜欢这里?还是感觉跟我在一起不方便?”失落像一阵烟雾很快蒙上本来愉快的心情,本性中的傲慢豁然打开,话语的刀尖在他破绽前面来回晃动,他来不及想眼前变化是因为什么?
“刚回来你也挺累的,收拾完你再休息一下,我不是随时可以过来吗?”他说话时心意已决,深知继续说下去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自己继续留下来可以缓和眼前的僵局,能怎么样呢?不是今天,那就可能是明天,他们始终摆不脱尴尬的僵化,绝对不想在不断的表演之下维系不属于他的感情,那样他更对不起她。
她表情快速阴沉,太明白男人了,一个勉强借口后面肯定有它存在的理由,他不想让她知道,她也根本不想知道,眉毛一拧,态度瞬间转变:“那你走吧,你也记住,这里不是你的另一家旅馆,我更不是服务员。”她把熨斗扔在床上,走出卧室把道路闪开,心中已大致明白他的意思,一阵刺痛过后,哀伤融进傲慢中挥发出面对现实的勇气。
他犹豫着想说点什么,终觉无用而放弃,她到东海他无可回避,现在她完好地回到滨城家中,原本的男人责任已从逃避出口流泄无遗,是啊!说什么呢?当他离开后他们也许已经是路人,他不想搬出缘分的说法来自欺,也不想用另一个女人的故事来申述,无论如何,他至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并且为自己行为有可能造成的结果做了最大程度的缓冲,旷日持久的暧昧才是不可推卸的有意伤害。
他背向她往门口走时,几步距离出奇的漫长,他弯腰拎起门边的旅行包,觉得自己变成了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你等一下。”后面接着传来快速走进卧室的脚步声。
他在迟疑中转身,随后听见拉开抽屉的声响,她出来时手中多了一叠钞票,脸上多了不太灿烂的笑容:“这是3000,我们两清了!”
当四目相对,她依旧的笑容中多了泪光,当他重新还给她背影时,泪水顺着她的面颊向下蔓延,她在笑容破碎之前颤声说道:“谢谢你的照顾!”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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