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江之上,白雾茫茫,一艘寻常的乌篷小船正缓缓的逆流而上,船老大悠闲的蹲在船尾,摇着船浆,嘴里“吧嗒”吸着一管旱烟,时不时吆喝两句号子。
船头伫立着一名白衣少年,正是周云,此刻江风乍起,吹散一江秋雾,恍惚中,玉似的人儿真如神仙下凡一般。
“嘿,公子,借下你的船!”
水面上咕噜噜冒起一串水泡,一名穿着破旧道袍的年青人从水底冒出,跃上船来,十五六岁,腰上别了个黄玉葫芦,歪歪扭扭的刻了个“酒”字,嬉皮笑脸,孩童一样的神情,倒是十分洒脱自如。
周云看这道人从水底而出,身上却十分干爽,知道不是常人,笑道:“小师傅哪里去,我这船要去云南。”
那年青道人闻言更加高兴,拍手笑道:“这么巧,我有事情也去那里办,正好同路,也省得我的脚力了。”
说话间,柳沧露也从船舱里露出头来,美目上下打量了那道人一番,问道:“这位小师傅如何称呼?”
“呵呵,我姓余,单名一个旬字。”
“可是昆仑天旬老人门下高徒?”柳沧露面色一喜,追问道。
“天旬老儿最近神智不清,让小哥我去云南给他找点药材,怎么,妹妹认识我家师父?”余旬说着便嬉皮笑脸的凑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啧啧的说道,“莫非你是外面小哥的娘子?怎么就你两人?莫不是私奔的情侣?”
柳沧露梳着时下流行的少女髻,一看便知是待字闺中,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柳沧露本就有别样心思,此时听得余旬这么一打诨,脸上立刻红霞一片,忙退回船舱,心中暗恨,都说天旬老人脾气古板,怎么教出的徒弟这样轻薄,若不是眼下扮作客商身份,恨不得给他七刀八刀。
周云心中一笑,暗想这余旬倒有点意思,接话到:“我叫周云,和这位小姐乃是结伴同去云南的客商,如果你不嫌这船上旅途稍有波折,但坐就是。”
余旬笑到:“我在水中已醉了三天,才有去云南的船只经过,哪有不坐的道理,驱赶些蚊虫,就当是付船费了。”把手一挥,倒显出几分豪气来。
周云又道:“我看你在水中片水不沾,想是有是神仙一流的本事,这样的人物,想去云南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么?”
余旬嘿嘿一笑,说道:“自前些日子下山以来,去那醉乡楼喝了几天酒,这不是盘缠弄了酒钱,搞不好就得步行去云南了么。”说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你们带上我也是有好处的。”
说罢眨眨眼,举起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前方数里水路巨浪滔天,小船剧烈的摇晃起来。
周云出身山野,少有坐船,一个踉跄,差点栽下船去,柳沧露也一脸紧张的跑出舱来:“谁?”
余旬忙撑起一……
个防护罩,平衡了船只,面色喃喃道:“真是对不起,我这个迎水决似乎还不到火候。”瞥见一边的周云和柳沧露都面有惊讶之色,面上又得意起来,吹嘘说,“若是一般的水怪,我可是一打一个准。”
周云看余旬竟然还懂得五行之术,有心结交,便微微一笑,颔首道:“想不到余兄果然是神仙中人,竟然懂得呼风唤雨,看来这一次去云南,途中就承蒙余兄多加照顾了。”
余旬毕竟还是小孩心性,想到刚刚自己差点掀了船,现在被周云这么一吹嘘,此时也微微有些脸红,“一点小把戏而已。”周云没想到余旬身为一名修真做了错事还会向凡人道歉,看了他一眼,好感更多了几分。
一行人有说有笑,很快便度过了一天。
原本乌篷船分前舱后舱,因为柳沧露是女眷,独占一间,余旬和周云也就只好合在一舱中凑合了,好在余旬乃是正宗昆仑修真,普通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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