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孩的事情结束后,我很长一段时间一直若有所失,连和小华他们一起玩,也总是心不在焉的。腾阿婆已经从常道长那儿知道了事情的结果,她很担心我,但没对我多说什么,只是让小华老跟着我,想办法叫我高兴起来。我和小华以前经常在一起玩,感情很好,可是我现在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寸步不离,弄得我哭笑不得。
这天放学后,小华照例又跟着我,快到家的时候,我对小华说:“我们先别回家做作业。我们来比赛,看谁先跑到城门,再跑回家!谁要是赢了,就可以问输的人要五粒弹珠,最大、最漂亮的弹珠!”小华摸了摸头:“好是好,可是我们只有两个人,怎么才能确定我们俩都是到了城门才跑回来的呢?”“嗯,城门边不是有个做梅花糕的小摊吗?谁跑到那儿,就买两个梅花糕带回来,不就可以证明了吗?”小华高兴地说:“好啊,就这样说定了!”
于是他兴高采烈地选了一条小巷子,朝我挥了挥手,就跑去城门那了。古城门离我们的老房子不太远,乘汽车一站路就到了。不过,城门边那个卖梅花糕的小摊,生意却好得很,小华去买糕,可要排上好长时间的队了。我根本不是想和小华比赛,只是想一个人回家安静地待着。等他回来,我就把我那五粒最大、最漂亮的弹珠“输”给他,那是他一直都非常喜欢,却一直不好意思开口向我要的东西。
我一个人回到老房子里,今天真安静,腾阿婆大概又去小姐妹家打麻将了;廖阿姨带着大虎、小石头去上海亲戚家做客了;爸妈上班还没回来,整个最后一进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走上木楼梯,心里在想着回到房里去干什么的时候,忽然听见楼梯旁的空屋子里传来了隐约的脚步声,好像还有移动东西的声音。咦?这空屋子里原来住着的是顾阿婆一家,顾阿婆死了以后,其他人就搬走了。屋子一直空关着,里面空荡荡的,除了我难得还进去看看,几乎没人靠近过。难道,又是顾阿婆回来了吗?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外面,天还很亮。我走近空屋,隔着门确实能听到里面有声音,好像在推、拽某种很沉重的东西。
会是谁?我好奇地凑近门,声音却在这时突然停止了。我想了想,伸手用力去推门。门一推就开了,我更加确定有人在里面。“谁在里面啊?有人吗?”我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了进去。
哇!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呆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站在那连脚都挪不动了,就像被谁点了穴一样。原本空荡荡的屋子里,现在竟然出现了好多东西。一张淡黄色的木床,横放在屋子中间靠后的位置。床不大,式样却很奇怪,三面都有床板,两头的床板上镂空雕刻着许多花纹繁复的图案,花草虫鱼、人物鸟兽,一应俱全。靠里面的床板比两头的要矮,上面的图案大而且精致,像是两只拖着长长的、华丽无比的羽毛的孔雀(现在想来,大概是凤凰)。最奇怪的是,这床还有床完,那男子的脸上浮上了一层苦涩,眼睛里哀伤的意味变得十分明显,整个人都被一种凄凉所笼罩。我发现自己说错了话,非常尴尬:“嗯,嗯,陈叔叔,对不起,我是胡说的。我妈就常说我‘缺心眼,没大脑,不懂人情世故’,你别生气!”“……没关系。这屋子本来就是我为别人准备的!”那男子勉强笑了笑,语气一半是安慰我,一半倒像是安慰自己。
别人?一定是个女的。难道是他的妻子?不过这次我总算没把这句话唐突地问出来。我只好转过头,继续去看梳妆台上的那只木盒。这么精致的、还带着锁的盒子里会放些什么东西呢?金银?珠宝?首饰?我在心里胡乱猜测着。“小妹妹,你一直看着那只木盒,你很喜欢它吗?”那男子见我一直盯着梳妆台,就问我。“是啊。它上面的花纹刻得真漂亮!”“小妹妹,你想看看它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吗?”那男子突然精神振作起来,恢复了刚才温和的笑容。“好啊!”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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