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里本已是一片狼藉,现在更像是被飓风袭击过。
所有的幕布都被撕碎了,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破布条,横七竖八地占领了所有的舞台地面。
几块巨大厚重的布景板都扭曲得像粗麻花一样。
礼堂里的椅子、道具之类的东西全部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一堆堆的残渣碎片。
更离谱的是礼堂的大门,那是一扇朱漆仿古木门,足有十厘米厚,现在居然破了个一人高的大洞。
惨了!
等一会如果夏副院长来了,我该怎么解释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因为透过破洞,我已经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夏副院长的声音。
“我们怎么解释?”我捂着脸苦笑。
云腾蛟望望四周,耸了耸肩:“解释不了!”
“那怎么办?”我慌了。
厉院长今天出去开会了,夏.副院长虽然一向是最好说话的院领导,可眼前这礼堂弄得比废品回收站更凌乱、更破烂,随便谁看了,都要怒从心头起的!
“慌什么!把眼睛闭上!”云腾蛟冷静地吩咐我。
我疑惑地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嘀.咕:难道他能施展什么法术,让礼堂恢复原样?
耳旁一阵飒飒风声响过,脸上感到凉飕飕的。
“好了,问题解决了,睁开眼睛吧!”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依言睁开了眼睛。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个天空,.一座檐角飞翘的木楼被映照得红光满面,形状各异的假山上氤氲着一层淡淡的青色,一棵微微驼背的桂花树满树繁花,深褐色的粗壮树干透出岁月的沧桑,盘曲的小桥下是静静流淌的池水。
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清香和……一股非常刺鼻的焦.味。
咳,我又回到了九曲桥上,前面是“望云楼”!
“原来是脚底抹油……这么解决的!”我哭笑不得地瞟了.瞟云腾蛟。
“既然解释不了,当然是走为上策!”他不以为然地.一笑,“难道还留下来背黑锅?”
这时,几个回宿.舍的同学走上桥来,从我们身边走过。
“不知道饕……老师有没有追上妖……嗯……那个它?”我及时改口。
“呵呵,不用担心他!”云腾蛟的表情总有点不自然。
“沈钧,沈钧!”我一转头,远远的,看到葛虹在挥手叫我,后面跟着张绮和高燕兰。
她们一路小跑着上了桥。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陶老师呢?”张绮抢着问。
“你……你怎么了?”葛虹面色一变,一把拉开我捂着脸的手,“怎么回事?手帕上怎么全是血?”
“你哪儿受伤了?”高燕兰忙上下打量着我。
“下巴?手?胳膊?没有啊!哪来这许多血?”张绮也凑上来奇怪地问。
哪儿?
我一呆,我的脸上那么明显的一道长口子,她们却全像没看见似的,还在一个劲地追问我?
“哦,她刚才不小心撞到了鼻子而已!”云腾蛟替我回答。
“鼻子?这伤可大可小的,里面的血管别是断了吧?”张绮的乌鸦嘴依然如故。
葛虹连忙说:“走,去医务室看看!”
“别大惊小怪了!她没事!”云腾蛟立刻拉住我的另一只手,“我们现在要去找陶老师!”
“什么?你们还没找到陶老师?”张绮和高燕兰异口同声地叫起来。
“沈钧,怎么回事?”葛虹也是大为惊讶。
我看了看她们,又望了望云腾蛟。
“我的鼻子没事。我先去找饕老师,回来再告诉你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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