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对你不忍心坦白这些,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只要凭着蛛丝马迹早晚会查到萧家,从而知道我的存在,既然你知道了,保护好她。”
玺暮城盯着手机,直到手机屏幕暗下去。
他下床,手里还攥着玻璃块,鲜血随着他脚步的移动,一滴一滴落在柚木地板上。
他像一缕游魂,在偌大的卧室慢慢游走,走了不知道多少圈,又上床,蜷缩床头。
一条长腿曲起,胳膊搭在膝盖上,展开的手掌,可见几道狰狞血口,血红的皮肉翻开,鲜血像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顺着掌心的纹路簌簌淌落,床单染血的地方很快浸透。
他仍低垂着头,额前略微长的几缕发丝趴了下来,盖住了额头,挡住了一双血红的眼睛,以及眼底沁出的雾水晕湿的又长又硬的睫毛。
此刻的他,像一只频临死亡的老虎。
就这样一直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响了。
他像没有听到,双瞳抖颤,定在床单上的大片血迹上,不转动。
他惧血。
可是,此刻心里的恐惧和死寂,早已吞噬了生理上对血的恐惧。
傍晚。
墨初鸢和祁阳在法医解剖室,聆听法医给警员做第一时间勘察现场尸体时该掌握的浅显知识。
墨初鸢在国外主修刑侦专业学过,虽然不精,但法医讲的这些都是基础知识,她都懂。
所以,她站在最后一排,把祁阳推到最前面。
祁阳又开始像一个孕妇一样,不停的干呕。
警员们不时地投来各种颜色的目光。
当祁阳再一次面对着被法医肢解残断的尸块难以忍受时,墨初鸢踢了他一下。
祁阳转头,欲哭无泪的瞅着她,朝她摇了摇头,希望跟她换位置。
墨初鸢朝他扬了扬眉梢,从口袋掏出一个红辣椒,在他面前扬了扬,小声道:“独家秘方,吃了它,你一定吐不出来。”
“真的”祁阳接过辣椒。
“恶心的时候嚼一口。”
祁阳张嘴咬了一口,辣的差点蹦了起来,一张脸成了猪肝色,鼻涕都辣出来了。
墨初鸢掏出纸巾递给他,“现在闻不到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和尸体的气味了吧”
祁阳辣的眼睛都流出泪水了,点了点头。
还别说,这办法真管用。
鼻息和嗓子眼只有灼烧的辣味,哪还有恶心的感觉。
下课后,已是八点。
祁阳擦着眼泪鼻涕,在警员们的调侃中追上走到前面的墨初鸢,“小鸢鸢,辣死我了你以前就是这么干的”
“是啊”
以前她就是这么逼自己的。
在国外一年多,她钻研学习,不让自己有片刻的松懈,以此来麻痹自己。
甚至到最后,她进停尸间如进家门,触碰尸体没有一点感觉。
祁阳这家伙从外面打包了饭菜,赖在她的房间不走,要一起吃饭。
饭后,墨初鸢把祁阳赶走,去浴室洗了澡,换上睡衣上床,已是九点多。
这个时间,玺暮城应该会给她打电话。
翻看手机,没有任何来电和信息。
她拨了过去。
通的,却无人接听。
又连着拨了许多遍,依然无人应答。
难道还在忙
她没有多想,倒在床上,阖上眼睛,想着明天还要考核,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终是没有睡好,一夜梦魇,第二天醒来眼角微青,一脸疲累。
祁阳敲门的时候,她刚收拾好。
离开宿舍之前,她毅然拨了玺暮城的手机,仍然无人接听。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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