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半,耳朵热燎燎的,是他刚才说话时,嘴里喷薄而出的热气,像蒸汽炙烤着她的耳,细白的脖颈。
有些痒,有些麻。
她微微躲开一些,又听到他说:“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墨初鸢,你还要坐在这土堆上多久”
墨初鸢扬起下巴,额头几乎与他相抵,赌气道:“我就是要坐这里,这土堆松松软软的,比宿舍硬邦邦的床舒坦多了。”
萧瑾彦嗓音忽然变得阴森低沉,魑魅般轻语,“不怕坟堆下面忽然伸出一只手”
说完,目光静静地看着她。
虽然没有与她身体想贴,却明显感觉她浑身战栗了一下,然后,一声尖叫,脖子一紧,墨初鸢紧紧抱住了他。
确切的说,是墨初鸢四肢紧紧缠住了他。
像一只吐着信子的蛇,遇到攻击目标,猛然之间,蹿了出去,缠住了猎物。
萧瑾彦唇角勾了勾,任她抱着,任她更紧的往他怀里钻,那双腿软软的,缠着他的腰,那样用力,要他紧实坚硬的腹肌,一阵一阵绷紧,连带着那处也坚硬起来。
他站直身子,就要放她下来,墨初鸢却像猴子一样,挂在他身上。
看着她惊恐的小模样,眼泪都吓了出来,声音有些抖,委屈的控诉:“萧混蛋,你怎么不早说”
萧瑾彦忍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一边任她抱着自己,一边朝农田深处走,嗓音故作严肃:“墨初鸢,你可听话”
惊吓过后,墨初鸢脾小气又上来了,哼了一声。
萧瑾彦没有说话,只是朝那片农作物更深处走,农作物擦着身上的衣服,发出沙沙的声响,在浓黑的夜幕下,有些瘆人。
墨初鸢有些毛骨悚然,问,“你带我去哪儿”
他故意压低声音,“墨初鸢,前面就是坟场,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换个环境谈谈心”
“老师,不要”
墨初鸢浑身一抖,死死抱住他脖颈,双腿更紧的缠住他的腰,唯恐被他丢在坟场。
萧瑾彦顿住脚步,一只手捧起她脸颊,和她拉开一线距离,看着月光下那双闪烁着泪花的大眼睛,爱极了她这样小猫儿一样可爱的表情,面上却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乖吗”
墨初鸢撇了撇嘴,快要哭出来了,重重点了点头,喉间呜咽着发出一个音,“乖”
“还敢不敢翻墙出来了”
墨初鸢摇头如拨浪鼓。
忽然,一阵风刮来,她吓得一缩脖子,一张脸埋在他脖颈深处。
萧瑾彦甚至感觉到脖颈上一片濡湿,听到她带着哭腔道,“老师,我害怕”
萧瑾彦没想到平日里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墨初鸢,这样胆小,畏惧鬼神。
终究还是个孩子,经不起吓。
他不由地觉得自己幼稚,堂堂一个校级军官,国遣部队里的一个王牌,居然用这种招数对付一个小姑娘。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
对付墨初鸢,还是需要一些特殊办法。
谁让他舍不得凶她,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
临近傍晚,知道她从禁闭室出来之后,他第一时间便想要见她。
却在训练场发现她居然偷偷的绕过监控,跳墙出去。
而他,还是忍不住追了上来,还以为她只是为了玩,却未想到,她跑到宿舍楼下这片农田,来回翻找着什么。
他便知她在找那条手帕。
他从未有这种强烈的感觉,想把墨初鸢彻彻底底的与自己骨血相融般的疼惜。
他想,墨初鸢大概就是他命中的劫。
只是,他却不知,在不久以后,他会与她分离五年。
五年,人生又有多少个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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