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和那个人素未谋面,即使心里有着隔阂,介意,不满,甚至还有自己不肯承认的怨恨,但还有着血脉亲情。她做不到真正的冷漠,真正的视若无睹,那个人可是她的外公啊
陆小余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董郁庭笑了,手掌摩挲着她的脸,而后什么话也没说,握着方向盘,调转了头将车开向另一条道路。
“去哪”陆小余看了眼窗外。
“机场。”
“可是我护照还在家里。”陆小余急忙说。她知道她的外公外婆都在国外,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有意无意都去了解了。
“我帮你拿了。”董郁庭示意她打开储物柜。
陆小余目光复杂地看着手中的护照,然后再转头面色难看地盯着董郁庭。
韩国。
陆小余走出机场,便看见贝思站在车前,已经等在了那里。
上了她安排的车,车子在路上飞驰,贝思脸上满是疲惫,显然好些天都没有休息好了。
“小余,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贝思拉着她的手,手指颤抖,“你外公的手术很成功,但还没过危险期,这24小时很关键”
“没事的。”陆小余安慰地说,可是自己的声音也是颤抖。
医院被保镖团团包围着,外面蹲守着很多闻风赶来记者。看见他们的车子过来,扑过来堵住,不停地拍照,不过很快便被保镖拦开了。
车子艰难地从保镖用身体隔出来的路上开进了医院,下了车,贝思便拉着陆小余往电梯走。
这里好像是一家私人医院,整栋楼似乎都被包下来了,很是冷清,似乎一个病人都没有。一直到了顶层,走出电梯便看见长长的走廊上摆满了花篮,好几个保镖守在病房门口。
贝思无奈地解释,“你外公身份特殊,身体状态必须要严格地保密。”
陆小余点了下头,跟在她身后进去。
病房里,玻璃窗外站着好几个人。贝思的丈夫许之文,许贝,许安安也来了,她身边站着的人,穿着白色的大衣,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鬓,带着珍珠的发饰,简单优雅。看样子,应该就是许安安的母亲许澜了。
“小余”一道哽咽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
陆小余顺着声音看去,这才注意到角落里坐着的老妇人。她穿着素色的西服套装,因为从政的关系,脸上有寻常妇人没有的刚毅,目光清明精锐,只是精神却明显不太好,眼睛布满了血丝。
随着她的声音,玻璃窗前的四人纷纷回头望来,陆小余不由自主地攥紧手指,沉默地站在贝思身边。
“这是你外婆。”贝思推了推她。
陆小余还是没动,有些不知所措。当时着急,没想太多,没想过自己和半路出现的亲人见面会很尴尬,早知道就让董郁庭陪自己一起过来了。
手被人握住,打断了她的思绪。
陆小余定了定神,对上老妇人含泪的双眼。
“小余”她颤抖地叫着她的名字,说不出话来。
陆小余深呼吸一口气,没有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许领事情况如何了”
她的称呼让老妇人一怔,脸上表情瞬息万变。不过她也料到了陆小余不会这么容易接受他们,也能理解,所以有这个心理准备,面色随即便恢复如常,悲伤地说,“医生说,如果24小时以内能够醒来,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陆小余点点头,朝着玻璃窗走去,对上许安安望着她的深沉的眼眸,扯了扯嘴角,算是打过招呼。
“小余,你和大伯公说说话吧,他听到你的声音肯定会醒过来的。”许贝眼睛红红的,拉着陆小余的手,“我爷爷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大伯公就像我的爷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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