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着就这样含笑看着她,带着她熟悉的几分轻佻,几分捉摸不定的深情,还有些许的无奈。
卫云兮忽的想起在南楚时他曾给自己写过两封信,托了普陀多千里带到了自己的身边。云淡风轻的话,只问她可安好。他总是这样,待她珍而重之,如珠似宝。
她继续看了下去,看到最后却是异常沉默。秦七见她神色奇怪,上前问道:“娘娘还在忧心什么呢?皇后娘娘已经受了皇上的叱责,再也没有办法兴起波浪,单贵人之死说不定与她也脱不了干系,等到刑部与大理寺查证清楚一切真相就将大白。”
卫云兮沉默良久,慢慢道:“他叫本宫伴随圣驾,随他御驾亲征。”
秦七一听,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又惊又喜:“娘娘,这是皇上的恩典啊!如今胜利在望,皇上定是稳操胜券才会如此说。等皇上与娘娘得胜归来,那就是……”
秦七正要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却发现卫云兮越发默然。
她抬头道:“我明白他的心思,他想让我最后再看那个人一眼……”她眼中的泪毫无预兆的滚落。秦七顿时哑口无言。
……
青州城告破,萧世行派五万精兵一路南下,青州城边四周郡县见北汉大军来势汹汹,又见萧世行怀柔安民政策,纷纷不战而降。顿时,除了楚京以南过大半南楚河山尽在萧世行掌握之中。此时形势明朗,大势所趋,人心所向,延绵几百年的南北终要一统。慕容修日夜兼程抄远路绕青州赶回了楚京,整理未定,萧世行五万人马便顷刻逼至,楚京如风中危卵,危在旦夕。再一战似乎就能彻底结束了这一切。
深秋越近,寒冬也快到了。即使在南楚也能感觉到那肃杀的寒风带了冬的严厉。青州周边还在零星地打着几场不痛不痒的小仗,可随着萧世行调集大军的前来,渐渐的大战前的肃杀也如这深秋的寒风令人心底油然生起一股寒气。
萧世行站在廊下,看着昨夜一场风吹干了廊下一汪积水,薄薄的秋霜附在了地上,明晃晃的,在秋日淡薄的日光下熠熠发光。他忽地恍惚,离开北汉京都大概有好几个月了。算算也不长,可是总觉得好像过了几世那么长。
她的眉、她的眼、临别前她被他那一声誓言弄哭的容颜,反反复复在梦中怎么也忘不了。她可好?是否不习惯北汉的天气,夜中无法安睡睁眼一觉到了天明,生生熬红了那一双好不容易养好的似水剪眸?……
“皇上?皇上?”随行的护卫匆匆而来,看着他出神忍不住提醒。
萧世行回过神来,揉了揉眉间,问道:“到底什么事?”
护卫欲言又止,上前一步,低声道:“东方姑娘有请,说征南王……不好了。”
萧世行心头下意识地一跳,举步就匆匆往西厢房的方向快步走去。护卫也不敢多言,急忙跟了上去。萧世行来到西厢房的院中,东方晴正擦着冷汗走了出来,她粗布衫上点点血渍,鲜红耀眼,像是在这萧索的院中陡然看见的点点红梅。
她见了萧世行大踏步而来,眼中黯了黯,上前摇了摇头:“我已尽了力。可是他……”
萧世行脸色一变,失声道:“前些日子不是看着他精神气还不错,朕以为……”
东方晴闻言,冷冷讽刺:“皇上以为他就好转了不成?谁都不知道他殷凌澜,难道皇上也不知吗?他这都是硬撑出来的!昨夜撑不住了又昏过去了。从昨夜施针用药到了今早,一刻不停,没准哪天他没死,我东方晴就被他拖累死了!”她恨恨甩掉手中的帕子,怒气冲冲就走了。
萧世行看着那乌东东的屋子门口,不知怎么的这一步要跨出去却是那么沉重。他为了北汉南楚倾尽心血,如今胜利在望,难道他真的熬不过去?
“皇上……”忙了一个晚上的华泉脸色煞白,缓缓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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