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张工。”
老姚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来,随手拉开门口办公桌前的椅子来了个“葛优瘫”。
张平看了一眼老姚,点点头,然后继续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
“怎么不回去吃饭啊?”老姚掏出口袋里的烟,抖出一根甩给张平。
张平接过半空中的烟掏打火机点上:“过两天调走了,收拾一下东西。”
老姚夹着香烟问道:“什么时候的事?都没听到风声。”
张平苦笑了一下,说:“公司人资直接打电话过来的,老匡都没压得住。”
老匡,项目经理。
从公司层面来讲,项目经理最近几年权利被压缩很多,现在人事调动都是公司直接下文,以前项目经理惯用的用权利留人,现在这个年代已经行不通了。
而且,张平也就只是个小职员,没关系,没门路,兼之又不喜欢拍公司领导的马屁,所有也就是这个劳心劳力的命了。
工程主体一旦封顶,最苦的阶段一过,公司想着要把他们这些小职员继续下派到其他项目去卖力了。
“这主体完工了,也不说给你歇歇?马不停蹄的又要调你走啊!”老姚抽着烟惋惜不平的说。
张平仍旧苦笑了一下说:“没办法,这么多年也逐渐习惯了。”
张平从22岁大学毕业进入公司,8个年头过去后,30岁,基本上是一年换一个工地,每个工地都是在最忙最烦的时候过去,稍有清闲,公司就调他走人,他说习惯了,也确实是习惯了。
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令他最觉得惋惜的事,身体渐渐大不如前了,每天白天上完班,晚上回到宿舍,打个两把d一ta就想睡觉,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他在工地上做的是安全员,属于现场工作,没事的时候就必须在工地上瞎溜达查找安全隐患,回办公室坐着会被领导看见,要骂人的。更有些时候,晚上没事还得做资料,有时候加班得到半夜,这种情况下那就更没时间打d一ta了,回到宿舍就想睡觉。
所以,其实还是挺辛苦的。
“什么时候走?”老姚问。
“不是明天,就是后天,顶多拖一天,调令下来了就要去报道的。”张平又接着抽了两口,然后丢掉烟屁股掐灭在满是烟头的铁皮罐子里。
“那别收拾了,一起去吃个饭,我请客。”老姚站起身,摘掉安全帽。
“你晚上不守着了?”张平问。
“今天晚上没几个人,我等下跟带班的交代一下就好了。”老姚说着拿起手机打电话。
老姚是分包装修公司的,主体差不多完工后,他们分包就开始进场了,虽说没打多长时间交道,但是毕竟两人是老乡,再者说,张平平时也挺照顾他们的,有什么安全隐患也就嘴上说一说,很少像对其他分包一样下文责令整改,不改就开罚款单的。
安全部,是有能力开罚款单的。罚款单的上的钱,一经项目经理签字,就会从对方进场之后缴纳的“安全保证金”或者是工程款中扣除。
两人晚饭是在大排档吃的,工地边上基本没有什么基础设施,不过相比之下,像他们这种房建的还算好的,路桥的更坑,一望无际的全是荒野,要多偏有多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脚跟边的啤酒瓶不知不觉堆了三四瓶,在周遭吃饭的其他工地工人的笑声中,酒桌上的气氛也逐渐放开,平日话不多的张平此时也在老姚的带动下开始倾吐心声。
老姚一边抽着烟,一边喝着酒,肝肺两伤的问:“张平你今年多大了?我看着你年纪也该蛮大的了吧!”
张平打了一个酒隔,酒隔让他有点难受:“再过几个月就30实岁了。哎!”
实岁30,虚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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