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髻拆开,钗环都摘下来放进妆奁里。云染对着镜子看着月华,轻声说道:“把头发重新绾起来,不要戴首饰。”
月华愣了一下,不过手里很快的就动了起来,一缕缕的黑发在她的手下,很快的就绾了一个纂儿,只用一根木簪子簪住。
云染看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衣裳给我拿那件豆青色换上。”
月华心里越发的不安,但是也不敢问为什么,只是快步将衣裳拿过来,服侍姑娘换上。
“原来的衣裳首饰,全都收进箱笼里,上锁。”
月华照办,最后实在是忍不住问道:“姑娘,您这是……”
“防患于未然罢了。”云染浅浅一笑,看着月华,神色十分郑重的说道:“我的东西,一丁点都不能落在外面。”
月华想了想说道:“那奴婢跟春信姐姐,把姑娘换下来的东西,悄悄地放到咱们马车上去?”
不知道姑娘为什么这么不安,但是月华被这个气氛感染,也有些不安紧张起来,觉得姑娘的话也很有道理。
这倒也可以,毕竟一般人都是把马车上的东西,搬进自己住的禅院。没听说过谁家把东西又搬回马车的。
“那也行,你们两个辛苦一下,记得悄悄地,不要被人发觉。”
“姑娘放心,奴婢晓得。”月华就抱着沉重的妆奁,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很快的春信跟月华又回来了,两人轻手轻脚的将箱笼抬了出去。
秋禾进来的时候神色如常,显然是知道了,走过来在云染身边说道:“姑娘,您该歇息了,奴婢亲自守夜,您安心。”
“有你在,没什么不安心的。”云染搁下手里的书,“我就在这里歪一歪吧,拢共也就睡三个时辰就要起来赶路了。”
秋禾还觉得姑娘有些大题小做,不过也不开口反对,就道:“那奴婢陪着您。”
屋子里安静下来,将屋子里的灯吹熄,只剩下云染身边的这一盏落地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云染靠在厚实的软枕上,闭上眼睛浅眠。
秋禾听到秦运的声音在外面想起,似乎在叮嘱守夜的侍卫轮班。
暗色的夜笼罩下来,秋禾靠在脚踏上,在暗夜中就如同警醒的猫。
春信跟月华也已经睡下,但是两人都有些心惊胆战的,躺下了也睡不踏实。
月华低声说道:“春信姐姐,你说我怎么这么紧张呢,都是被姑娘闹的,心里慌慌的。”
“胡说。”春信连忙斥责她一句,“这话在外可不能说,姑娘对咱们怎么样,你心里清楚得很,边上住了个清惠县主,也亏你睡得着。”
月华嘟嘟嘴,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就是看着姑娘如临大敌,我这不是跟着不安嘛。春信姐姐,你说晚上不会真的有事吧?”
“不管有没有事,你我只管看好姑娘的东西,别被人浑水摸鱼了去,保护姑娘且用不到你跟我,有秋禾姑娘跟秦侍卫呢。”春信低声说道。
“我知道。”月华睁着眼睛看着暗夜中房梁的位置,自打秋禾姑娘来了,她跟春信都要往后靠一靠了。
不过也是,秋禾是王爷的人,自然是要比她们更重一些。
怀着模模糊糊的心思,月华慢慢的睡着了。
春信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一时没有睡意,同样的盯着房梁的方向,脑子里慢慢地想着等到姑娘出嫁,她就求姑娘放了她去嫁人。
姑娘身边有秋禾姑娘,其实已经用不太到她了。
秋禾很用心,她是看得出来的,她在姑娘身边也没多大用处了,倒不如早早的放出去嫁人。等到将来,还能求姑娘看在她伺候过的份上,回来做个媳妇子。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子里闪过,很快的就有睡意朦胧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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