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说三好家在捣什么鬼?”敦贺城的评定大厅里朝仓家目前唯一可以凭借的武力朝仓景健对着家中重臣富田景政唠叨着,“托谦信公说什么年初一定拜访之类的恐吓的话,到现在四月中旬了也不见动静,反而是飞州被三好家轻易夺取了。兵库助你说说看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治部少辅大人,看来我们是被三好义继这个小子愚弄了。”富田景政是中条流剑术的开山祖师,但是在旁人眼里的看法是小兵法的高超并不代表大兵法也技高一筹,但是他的这次分析其实还是有些道理的,“三好家用的可不是阴谋,是阳谋。他故意让谦信公带话好让本家靡集大军在敦贺空等,这样一来即使本家征调农兵入伍而耽误春耕的农时也空耗了本家的军粮,如果在这么持续下去,不用到年底,本家将不战自溃。”
“那么按大人的意思,本家先放农兵回去耕种,等到春耕之后再行召集喽。”年轻的朝仓景健眉头紧锁,自从朝仓家最紧密的盟友浅井家在年前为三好家所攻灭之后,朝仓家的形势就危如风中残烛,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三好家一定会攻来的,只有主公义景还迷醉在往昔的荣光之中,还梦想着再一次组织三好包围网这一不切实际的想法。“你们其他人也说说看,本家现在该怎么办。”
“大人,属下认富景兵库的说法不可取。”说话的户田与次是越前不亚于直柄父子的勇将,他的说法也不无道理,“虽然我们已经知道三好家就是在用疲兵之计,但要知道如果本家一旦松懈了,三好家的御亲兵毋须动员就会立刻扑上来对本家发起致命一击的。”
提起御亲兵评定间内的众人都紧张起来,是的,如果不是御亲兵死死挡住了朝仓、浅井联军的退路,朝仓家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样窘迫的地步。
“不放走农兵回去是晚些死,放农兵回去是马上死,”有人在下面嘲讽的说道,“难道堂堂的越前朝仓家就这么等死吗?”于是两方人马就该不该放农兵回去耕种争论了起来。
“我的意见是两位大人说的都有理。”任何家族都会有合稀泥的存在,鱼住景固可是朝仓家的笔头家老,他的话还是有份量的,“我有两个建议以供选择。一个是本家放弃等待,直接出兵北近江,以打乱三好家的出兵计划,当然见好就收,不和敌势硬拼,这样回来后就可以放农兵回家耕种了,而前线城砦只要本家武士把守就可以了。”鱼住景固看了看被他的话惊呆了的群臣们继续说道,“另一个建议是这次本家不是征调了的二万农兵吗,放回去一万,等这些人耕种完毕之后,再进行轮替,这样即减少了消耗,又最大限度的进行了春耕保证了今年的粮食收获。你们看呢?”
“还是越中守老成持国啊!”听完鱼住景固的发言,朝仓景健的眼前豁然开朗,于是夸赞道,“好了,我意已决,本家立刻出兵北近江。”
“报!”正当殿内众人被意气风发的朝仓景健的话所震动的时候,一个义景公的直属旗本突然闯了进来,“主公急令。”
“快说,怎么回事?”景健的脑子嗡的一下,不知道一乘谷城那又出了什么事。
“据本家物见和目付联合来报,加贺本愿寺和领内一向宗参与蠢蠢欲动,特命朝仓治部少辅景健、鱼住越中守景固率所部万人急调府中,以备不测。”旗本的话让殿内所有的人都为之失神,一向宗、本愿寺,难道噩梦又要来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看来朝仓家是大厦将倾了。不少人开始动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报!”又是一个使番冲进来通报。
“说,又怎么了。”什么事都同一天找上门来,景健已经预感到这是一个针对朝仓家的阴谋了。
“波多野家昨日以三千军势突然攻入我若狭,现已围攻鹤舞和膳部山城。”使番的话立刻使殿内的气氛为之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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