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出口。
额头凸显的青筋,密密麻麻凝成黄豆大小的汗水,浑身紧绷的肌肉都在宣告身体承受的痛楚,凭借着坚韧的意志挨过身体自我保护机制的晕厥,威利用颤抖的手拿过夏兰给予的药粉,打开瓶盖,一股脑地倾洒在流血不止的伤口上。
再一次的疼痛刺激令他几乎咬碎了后槽牙,瞪圆的眼睛呈现出爆裂的恐怖模样,强忍着临近崩溃的意识,他开始用绷带一点一点缠绕住伤口,操作的双手僵硬得彷如机械。
绑扎完绷带打结固定,威利没有松懈半点精神,挨过了最艰难的阶段,反而精神气力都恢复了少许,他竭力爬起身子,整个人都半垂着腰身,摇摇晃晃地向身边最近的雷尔夫与康尼尔走去。
他们都一动不动躺着,浑身都沾满了鲜血,紧闭双眼的脸容依旧残留着痛苦的神色。
威利跪倒在他们面前,伸出不停颤抖的手探向他们的呼吸处和脖颈脉搏,仿佛深怕感受不到生命的脆弱气息。
“雷尔夫……康尼尔……”
一直如丧考妣的威利仰起头,热泪盈眶,圣光保佑,他们没死,只是晕厥了过去,只要止住身体流血的伤口再修养一段时日就能完好如初。
或许两人活下来的好消息影响了威利沉重的心情,等他去察看柯雷特和巴贝恩的时候已经不再纯粹的消极悲观。
柯雷特,昏厥。
巴贝恩——
“巴贝恩……”
检查完柯雷特的情况同样无碍后,威利来到了另一端巴贝恩的身边,只是他的情况和所有人都不同,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是睁着眼的。
那一瞬间,他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
巴贝恩死了。
因为他的心脏处非常不幸的让穆克狼牙棒上尖锐的铁刺刺穿了一个血洞。
终究,还是有人死了。
威利张着久久无法合上的嘴巴,鼻腔口腔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嗬嗬声音,他想放声大哭出来,可是,他发不出声音,只有无言的泪水。
……
……
一个人的死亡会影响另一个人的性格命运吗?其实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或许是巴贝恩的死让威利蜕变成熟了不少,他在用马匹背包里的绷带药粉给受伤的同伴简单的急救治疗后立刻带着他们离开了山林,并且仔细抹去了现场所有遗留的痕迹,尽可能不让人发现他们的行踪轨迹,直至找到一处隐秘的山洞,周围布置好陷阱,他才放心照料起昏迷不醒的同伴们。
然而他心中始终有个疑惑,格林去哪了?
先前他以为格林选择抛弃他们独自离开了,可奇怪的是为何他离开时没有牵走自己的马匹?没有马匹,莫非他想徒步走去任务地点吗?
一连数天过去,同伴们依旧没醒,甚至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发烧状况,由于没有治疗这方面的药品,他又不敢离得太远,所以只能每天在附近溪流里打点水给他们冷敷一下,借此希望能够缓解发烧的症状。
第五天清晨,察看完同伴们情况安好,威利便按照习惯准备出门打水,不料他刚一走出洞口,视线里远远地看见了一个人影走来。
他拔出长剑,迅速隐蔽在山洞周围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时不时悄悄探头观察远处的人影。
当人影越走越近,仿佛脚步声都清晰可闻。威利屏息凝神,脸容坚毅地握紧长剑,时刻准备着人影靠近时突然杀出!
“几天未见,看来你的确成长了许多。”
随着脚步声临近,威利的心情愈发紧张,当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他顿时失神了片刻。
“杀!”
威利从石头后跳了出来,高举着长剑向夏兰狠狠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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