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夫塔。传说中,特斯拉利用这座塔进行无线传输电力的试验,1908年的俄国通古斯卡大爆炸就是他用来向世人展示其成果而制造的,大约在1916年前后,为了偿还工人欠薪,特斯拉不得不拆毁该塔并将材料变卖,而由于后世之人无法在复制出这样一座输电塔,它渐渐变得跟巴比伦通天塔一样谜团重重。
驻足真正的华登克里夫塔前,夏树看到的是一座跟宏伟、浩大、惊世这些词语没有太多关联的铁塔。它有十几层楼高,形状很像是干旱地区常见的蓄水塔,没有额外的基座,圆锥形的塔身跟埃菲尔铁塔一样属于镂空结构,顶部是一个直径约20米的半球形圆顶,特斯拉的研究室就在这座铁塔旁边,是一座矗立着细长烟囱的红房子。由于看不到活动的人影,也听不到半点机器声响,这里简直像是一座废弃的工厂。
连续两次敲响红房子的白色大门,夏树终于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然后是拉动铁质门闩的声音。对开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条小缝,从里面探出一张削瘦而苍白的中年面孔,以流利的美式口语说: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夏树用英语与之交流:“我叫约阿希姆,来自德国,非常仰慕特斯拉博士,此次途径美国,冒昧地前来拜访。请问……”
“我就是。”这位梳着中分头、穿着黑西服的中年人回答得非常坦然,他顺手将门缝拉开一些,但没有完全打开,空间刚好够夏树进入。
和想象中科学怪人的工作室一样,偌大的红房子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奇怪机器,蜘蛛网般的管线遍布其中,绝对是密集恐怖症患者的梦魇之地。
和外面的冷清氛围相呼应,这研究室里只有特斯拉一人。
像是午睡刚醒,这位科学家情绪不高,他径直走到一个看起来像是茶水间的小隔间,给夏树倒了杯微微冒热气的水,转身出来道:“长话短说吧,你想要问什么问题,或是讨论某个课题?”
夏树既没有随意乱瞟,也不急于发问,他揣测到:“您好像遇到了资金方面的麻烦。”
特斯拉将水杯放在空椅子对面的桌板上,不以为然地说:“这对我来说已经算不上麻烦了。”
据说,1895年的一场大火将特斯拉当时的实验室连同里面的大量资料都烧毁了,那几乎是他前半生的心血所在。
“我叫约阿希姆……冯。普鲁士。”夏树用报出全名的方式告知对方自己的身份。
特斯拉显然不是那种与世隔绝的科学狂,他重新将夏树打量一番:“噢,您就是那位被誉为德国天才的约阿希姆王子,报纸上登载了您的事迹。”
“正是在下。”
夏树自信但不轻狂的语气是他现阶段性格状态的写实,但是,不加掩饰的展示并没有征得对方的好感。特斯拉不仅无动于衷,甚至有些刻薄:“那么请容许我重新提问尊贵的王子殿下来到这里,是打算给落魄潦倒的科学家一点施舍呢,还是想看看我这里有什么适用于战争的机械发明?”
夏树微露苦笑:“难道德国人给世界的印象已经沦落到只与战争关联?”
“一个有实力、有野心的后起国家,很容易成为战争的策源地。”特斯拉的评述很客观,听起来不像有逐客的意思。
“看来,您对历史发展规律也很有研究。”夏树说。
特斯拉道:“谈不上研究。历史就像螺旋圈,社会不断进步,技术不断发展,强者争强、弱者求存的规律却未曾改变。”
这话理应出自一位哲学家而不是科学家之口,夏树心想。
“确实,德国的崛起必经战火洗礼,但以此为乐的人毕竟只是少数。以我的想法,即便战争不可避免,也应当选择流血最少、苦难最少的方式,胜者昂然向前,败者接受事实。无论那一面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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