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行比起那些万恶不赦的暴君要好得多,甚至有些无辜。在法国近代历史上,糜烂奢华、挥霍无度、昏庸无能的国王比比皆是,而这位精于制锁的国王最致命的问题在于他性格软弱却又积极推行改革,他的改革没能改变法国积弊重重的局面,反而引发了贵族和人民的激烈矛盾,致使法国大革命爆发,人民以密谋叛国罪将路易十六送上了法庭,并最终砍掉了和他皇后的脑袋。
其实站在权力的角度,国王是最不可能背叛国家的那个人。
夏树不急于应话,而是细细琢磨乔治五世说这番话的用意王权应与民愿相辅相成,如若王权强硬地违逆了人民的意志,就有可能引起人民的强烈不满,甚至于被人民推翻。在英国的历史上也曾出现过砍国王脑袋的先例,虽然那源于一场资产阶级和新贵族反对封建*王权的战争,但判处国王死刑的罪名是暴君、叛国者、杀人犯和人民公敌这似乎比路易十六的例子更能说明问题。
然而以贝尔法斯特争端本身的政治意义,就算英国再输一城,也还不至于让乔治五世丢掉王冠,可是大战的失利已经让英国王室的威望受到了空前的动摇,此外还有一个乔治五世不愿明讲的芥蒂:英国自1714年以来,历代王室的始祖是乔治一世,而乔治一世是德国人,是英王詹姆士一世的外孙女、汉诺威选帝侯夫人苏菲亚的儿子。当时英国的国会为避免英国王位再次落入天主教徒手上,根据王位继承法邀请他新教后代来英国继承王位。英国王室的德国血统从那时一直延续下来,至今未断。现在的英国王室被称为萨克森-科堡-哥塔王朝,国王乔治五世的姓氏“维丁”,也是一个标准的德国姓氏。
思考过后,夏树选了一种颇为特别的表达方式:“跟陛下相比,在这方面,我也许要稍稍幸运一些。”
从乔治五世的脸上可看不到一丁点羡慕之意。
“单纯在贝尔法斯特地区举行全民公投,毫无疑问会得出我们无法接受的结果,届时一场战争就无可避免了。”夏树以平和的口吻说出了这句分量极重的话。
乔治五世转头看了他一眼,不惊不躁地反问:“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宁可让贝尔法斯特变成沙漠,也不愿看到它从爱尔兰分离?”
夏树避重就轻:“那只是一个夸张的说辞,我们的武力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把整个地区变成沙漠。”
“以殿下的军事才能,想必是有很大的把握攻下贝尔法斯特。”乔治五世神情平静地揣测说。
夏树停顿了一下,低语道:“是的。”
乔治五世微微一颤,停住脚步。
“殿下就不担心在赢得一场战术胜利之后,会在战略上输个精光?”
“陛下何出此言?”夏树表示不理解。
乔治五世却没有解释,他继续朝前走去。
夏树不紧不慢地走在英王旁边,沉默片刻,他说:“军事手段会是我们用过所有办法之后最迫不得已的考虑,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几率,为了爱尔兰的完整,也为了爱尔兰王冠不受玷污,我都会义无反顾地投入其中。”
“两者之间,哪个更重要一些?”乔治五世问。
夏树不假思索:“两者皆然。”
乔治五世冷语道:“有时候,固执可以理解为勇敢。有时候,固执就是固执,是不明智的选择。”
夏树以一句霸气十足的犀利话回敬道:“军事的胜利往往可以弥补政治的失败,但政治的胜利并不是每次都能弥补军事的失败。”
乔治五世再次停住脚步,这一次当他转过头来的时候,夏树迎面所见的是一双冷厉的眼睛。
“在过去的一百年里,英国所经历的战争次数比普鲁士和德国要多得多。我们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对手,除在1914年的对德作战当中遭受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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