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气,旋即上下打量了一下身边地李贤。刚刚他只是略瞥了一眼没仔细看,如今这一看,他总觉得似乎见过,心中便有些惊疑不定,可思忖良久愣是想不起来,面色便平和了许多。
“元之头一回到京城,想不到便能有这样仗义的好友,实在难得。”青年拱拱手,颇有些尴尬地一笑,便自报家门道,“我是陕州姚元慕,是元之的三哥,刚刚也说了,不过是个不争气的左武卫司戈,请问你是……”
刚刚在旁边乖乖挨训的姚元之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赶紧解说道:“三哥,他是……”
“我没问你!”姚元慕狠狠一瞪姚元之,然后方才转头对李贤无可奈何地一摊手道,“元之向来都是惹事身份的性子,在陕州只有一批狐朋狗友,倘若像我今天这样打上门来,那些家伙铁定全都成了缩头乌龟,绝对不会像你这样维护他。嘿,想不到元之还能交上个好朋友。对了,他在长安城可曾闯过祸?”
李贤见姚元之被姚元慕压得服服贴贴,不禁暗叹一物降一物,听到最后一句,他立刻嘿嘿笑道:“为朋友两肋插刀,原本就是该当的,更何况我和元之地交情非同一般!”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姚元之在兄长身后杀头抹脖子似的做着手势,顿时心领神会地一笑,这才继续道:“我和他是会文的时候认识的,如今乃是科考之年,满城士子,他又怎么会闯祸?”
看这姚元慕的架势,要是他说姚元之曾经和人家打过架,甚至还几乎进了万年县衙,很可能小姚会被揍得半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还是积点德好了。
“那就好。”姚元慕完全忘了自己没有问李贤地名姓,大是松了一口气,“要是这小子从陕州跑到长安城还是闯祸,我非打死他不可!哼,这小子大约是躲我,或是想着灯下黑,一直没露出行踪,害得我找了好几天。元之,赶紧收拾收拾回陕州!”
老哥亲自上门拎人,又听说家中老父病重,姚元之自然不敢怠慢,慌忙出门回自己的房间。而李贤虽说觉着可惜,但孝道乃人伦大道,他自然不好阻拦。眼看这姚元慕也急匆匆上楼去,说是要帮姚元之收拾东西,他便出了那小院,却见那姓王地掌柜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
“六公子,左武卫那边有人来,说是找那位姚三公子的!”
李贤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一个尚穿着甲冑地大汉急匆匆地奔了进来。两边一打照面,他只觉得对方面目陌生,岂料那个大汉愣了片刻,忽然纳头就拜,口呼沛王殿下。此时,楼上的姚氏兄弟正好推门出来,见到这一幕,姚元之这个知道李贤身份的还算好,姚元慕则是干脆傻呆呆地站在那里,好一会方才蹬蹬蹬地冲下了楼。
“沛……沛王殿下!”
尽管自个就在长安城左武卫,更听过无数次李贤的名声,但姚元慕不过是远远瞧见过李贤两三回,刚刚自然没认出人来。结结巴巴道出了四个字,他方才醒悟到自己的失礼,想要下拜的时候,却见李贤亲自把自己那位同僚拽了起来,又朝自己瞪了一眼,这膝盖顿时弯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这里是客栈又不是朝堂,不用行这样的大礼。”李贤莞尔一笑便拉过了姚元慕,“你这位同僚是来找你的,看模样大概是有急事。”
那大汉还没完全从这偶遇之中回过神,等到李贤又提醒了一声,他这才气急败坏地对姚元慕吼道:“老三,你家里又有人送信来了,说是你家老爷子快不行了,我已经替你在将军那里请了假,你赶紧回去,否则就来不及了!”
突如其来的噩耗犹如五雷轰顶,让姚氏兄弟站在那里动弹不得,就连李贤也呆住了。好在他终究是外人,只用了片刻便清醒了过来,待转头看旁边的二姚时,两人俱已经是满面惊惶。
良久,姚元慕忽然大吼一声,也顾不上别的便忽然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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