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
赵之昂嗯了一声,指了指桌子,“坐吧。”
“谢父皇。”赵胥坐下来,杜公公给他倒了一杯酒,赵之昂灌了一盅,赵胥也忙跟着喝了一杯,父子两人无声的喝了三盅。
赵之昂开了口,看着赵胥问道:“西北的事,都处理好了?”
这事在折子都说的很清楚,但赵胥还是老老实实的将所有的事情都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主动提起延平府,“……儿臣到延平府时,是周弢迎的,此人无论办事还是说话,儿臣确实没有察觉出不妥当来。”
“嗯。”赵之昂道:“让人将流民从外地引回去的策略,是他提出的,还是你?”
赵胥回道:“是周大人。儿臣到延平时,这个策略他似乎已经在用了,所以只跟儿臣提了一句,儿臣觉得这个法子很不错。”顿了顿又道:“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开销太大。”
“既然又忧虑,为何不问清楚,管到底。”赵之昂问道。
赵胥不敢多想,回道:“儿臣问了。周大人直言,说一路过去安排的都是菜糠饼充饥,虽也要用钱,可花销却不大。”他说着,将当初和周大人一起说话时,两人算账的宣纸从荷包里拿出来递给赵之昂,“这是当时说话时,儿臣算出来的用度,一共七百零九人,月余花销一共是三万两千两。”
这个花销,和账面做的相当漂亮,赵之昂扫了一眼,又看了看赵胥,没说话。
一边,杜公公也暗暗称赞,都说四皇子心细,颇有谋略,现在看来确实不假,居然连和延平知府聊天算账用的废纸,都带回来了。
不用,任何事都有两面性,关键看赵之昂吃不吃这一套。
“这么说,引度流民的事,你是事后知道的,并还认真把关了,觉得没有问题,这才同意的?”赵之昂道。
赵胥应是,“确实如此。”
这个时候,他是一点谎都不能有,所以,赵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在来前仿佛想过的。
“户籍核对时呢,你也只是知情,却没有查验?”赵之昂的声音冷了一些。
这是重点,赵胥忙起身,在赵之昂面前磕头,认错,“父皇,儿臣知道错了,此事儿臣确实失察了。”又道:“那几日,儿臣正好得了风寒,您的口谕传来儿臣正发烧,浑浑噩噩的不甚清楚,又私心里以为周弢是为国为民的好官,所以就放松警惕了。”
“风寒,还真是巧合啊。”赵之昂又喝了一口酒,眯着眼睛盯着赵胥,“朕再问你一遍,延平府的事,你果真不知情?”
赵胥抬头看着赵之昂,心头砰砰的跳,“父皇,儿臣真的不知情,否则,无论如何也会阻止这件事发生。”
“那朕让你见一个人。”赵之昂放了酒盅,杜公公就转过了屏风,过了一会儿领了两个人进来。
一人被捆着,蒙着眼睛堵着嘴,另外一个人则是柳大人。
赵胥的眼睛,瞬间被蒙眼的人吸引住,因为他知道此人应该是杀延平知府周弢的凶手。
这不惊奇。
惊奇的是,他看着这个人很眼熟。
柳大人拆了此人的眼罩,一双凹陷的浑浊的眼睛露了出来,眨了眨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忽然,噗通一声在赵胥面前跪了下来。
一瞬间,赵胥将这半个月所有的不解和疑惑都解开了。
刘婶脚上绑着的绳子印子,柳大人轻易抓到的凶手,以及为何小心翼翼的避开他急赶回了京城。
他当时就觉得奇怪,一个在陆上就被杀了刘婶,凶手为什么还要捆她的腿……还有,一具尸体在河里五六日,应该早就浮起来了,为什么偏偏在柳大人来的时候浮起来呢。
一个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知府的人,为什么会莽撞的摔断了肋骨,就在延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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