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跪下来磕了头,杨氏微微颔首,道:“好孩子,你有心了。”
“夫人。”戈玉洁道:“我来是应该的。”
朱珣抬头看她,两人许久没有见,可现在的心情却早和以前不同,恍若隔世,戈玉洁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低声道:“你振作一点,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我知道。”朱珣道:“我们家连累你了。”
三年!她年纪也不小了,朱珣无言以对。
宗人府中,宋桥提着食盒进了院子,又重新关了门,他进了正厅,开了食盒无声的将食盒里的饭菜吃完,擦了擦嘴,还提着桌上的茶壶喝了一杯茶,进房将床铺重新理了理,又提着食盒出来,外头有人问道:“侯爷在里面做什么。”
“刚吃过饭,说累了要歇会儿。”宋桥打开食盒给对方看了看,“吃完了,胃口还不错。”
那人点点头,道:“也好,就怕他发脾气,我们也吃不消。最好能安安稳稳过了这个月,等宁王回来后就行了。”
宋桥点头和那人边说着话,边离开。
长兴侯府门前吊唁的人并不多,正所谓局势不明,谁也不敢往上凑,但天一黑偷偷摸摸来的人却不少,所以,也里的长兴侯府要远比白天热闹很多。
戈玉洁走后,朱珣跪着一直没有起来,小丫头端了饭菜来摆凉了又端走,夜半时朱音端了一碗素面来,摆在他面前,低声道:“阿瑾走前让我看着你,不许你轻举妄动。”
“爹死了,我们家就靠你支门庭,你要是也出事,你让娘怎么办。”朱音道。
朱珣点头,捧着面条西里呼噜的塞进嘴里,鼓囊着嘴,眼睛通红。
“圣上分明就是想要借此机会,削了长兴侯府和镇南侯府。”朱音道:“也许他以前没有这个意思,但这一次显然是个机会,所以你不要生闲气了,这一天早晚的。”
“哪一朝哪一代不是这样的,飞鸟尽良弓藏,是名将们的归宿。”朱音盘腿坐在地上,“皇权在上,你就是不服,也得忍着。还有,如果爹的罪名定了,那么咱们家的爵位肯定也保不住了,我已经让二哥将家里的钱财转出去,名下的生意都盘了出去,换成了钱,免得将来还了宅子被抄家,我们身无分文。”
面条卡在嘴里,朱珣抬眸看着朱音,定格了一样,许久都没有说话。
胡琼月抱着儿子来回的在房里走这,翠儿将外面的事情说了两遍,她还是接着问道:“你确定长兴侯死了?”
“千真万确。”翠儿回道:“人就葬在他遇害的地方,朱世子说以后那边就是朱家的祖坟。”
胡琼月摆着手,只觉得头皮发麻。
一定是那个人做的,怎么会这样,居然连长兴侯都受了他的暗害。
那个人到底是谁,居然镇南侯都拿他没有办法。
怎么会,现在太子仿若活死人,他下一个都要对付的就是赵治庭了吧?
她要怎么做?
胡琼月心乱如麻,问道:“天下百货的苏姑姑出去了?”
“走了,说是回家有事。”翠儿道。
苏婉如走了,难道是逃走了吗?
她不是和镇南侯暗中有来往吗,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她不帮镇南侯了吗。
入夜后,甘肃很冷,在一间破旧的院子里,一个人影站在门内,他负手而立身影并不算高大,声音里透着满腔的怒气,“这点事都办不好,留你们作何用。”
“主子。”外面的两人回道:“您传信来时我们已经用最快的手脚撤离了,但努尔哈赤那边不受控制,所以……”
那人根本不听他们说话,喝道:“大当家呢,让他来见我。”
“前两天回信,说已经在路上了,这几天应该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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