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就是正在给他们驾车的车夫。楚漓想想自己现在走不了路,在北晋又不好找其他的熟人帮忙,一个人长途跋涉地回东仪确实麻烦,便答应了:“多谢延太医。”
“不必客气。”延止说,“我送楚姑娘到大平镇吧,在那里应该能雇到马车回去。”
楚漓答应了。延止再陪她走了一段,到邺都城南边出来三十里处的一个小镇子上的时候,便下了马车。楚漓本来要出钱帮他再雇一辆马车回邺都,他坚决没要。
“药酒我就给楚姑娘留在车上了,每天晚上在扭伤的地方热敷,两三天后可以下地稍微走动走动,五六天后应该就能完全恢复。告辞了,楚姑娘自己路上小心。”
他态度十分友善,不过走的时候倒也走得干脆利落,一点没有拖泥带水。不像对楚漓有什么图谋的样子,只像是一时好心随手帮了她一个忙,帮过了就算了。
楚漓虽然并不想让延止留下来,但延止走了之后,她又开始头疼起来。
这次出逃不像上次,上次好歹她还做了充足的准备,乔装打扮,占着时间上的优势,还带着自己的人。现在只有一个给她驾车的老车夫,而且还不是她的下人,她自己脚又扭伤了无法行走。从邺都到东仪这么远的一段路,想不被聿凛的人抓到,实在是太难了。
外头那个老车夫大约生性健谈,之前驾车的时候就经常跟延止说话。这会儿楚漓沉默了好一段时间,老车夫像是不习惯这种凝固气氛一样,忍不住主动挑起了话头。
“楚姑娘,在后头追着你的人到底是谁哪?”
“我不能说是谁。”楚漓苦笑了一下,“反正就是我现在不想见到的人。”
“哦,那他们知不知道你要去东仪啊?”
楚漓一愣:“他们知道”
“那你还去?”
楚漓无奈:“但北晋是他们的地盘,我不可能留在这里,留在这里更容易被找到”
老车夫摇摇头:“我不是说一直留在这里,你可以先在北晋的偏僻地方躲一段时间,等到追你的人过去了,然后再去东仪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啊。”
楚漓想想也有道理。她不回太子府,要么就是被人抓走要么就是自己逃了。如果是被抓,聿凛很快就会知道一直谙无音讯,那就是逃了。
她逃走的话,聿凛肯定以为她要去的是东仪,会在去东仪的路上拦截她。而她现在这样去东仪,肯定会被拦下来。
“楚姑娘不如往东南方向走。”老车夫建议说,“那边比较荒僻,容易躲藏,以后去东仪也顺路。”
北晋的东南方向就是燕岭的十万大山,燕岭周围确实偏远荒凉,人烟稀少,像样的城镇都没有几个。因为靠着东海,也不需要军队驻扎在那一带。不像西南方向,和东仪c西陵c乌坦三个国家接壤,守着大量的军队。
楚漓点点头:“好,那就麻烦吴大爷往东南边走吧,到我的脚稍微有好转,自己能赶路就行了,感激不尽。”
“行。楚姑娘不用客气!”
西陵,盛京皇宫,端华宫。
刚刚入夜,端华宫里灯火通明,即墨缺刚刚陪着水濯缨用完了晚膳,现在正坐在书桌前面,不知是在练字还是写信。水濯缨坐在旁边,一手托着下巴,怔怔地望着他,那目光痴迷而又恍惚,仿佛迷恋的是一个大雾里面自己都看不清轮廓的幻影。
即墨缺写完了一行字,把水濯缨叫过来,让她坐在他的身前,从后面伸出手臂轻轻地揽住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方,姿态温柔。
“缨儿,把我写的这行字抄一遍。”
水濯缨拿起那张纸看了看,茫然地回过头望着即墨缺:“这是写给谁的?”
“别问,抄一遍就好。”
即墨缺从桌上拿起毛笔,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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