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解开?”
箭矢射中的是右边肩头,并不致命,最关键的就是这上面淬的剧毒了。
“可以,只是需要一段时间。”
晏染先是给绮里晔搭了一次脉,然后以极快极精准的动作,将数十根银针插入绮里晔肩头伤口周围,因为那里肌肉僵硬,针灸比平时多费了好一段功夫。
然后他抓住插在肩头上的箭柄,微微一用力,干脆利落地把整支箭拔了出来。一股犹如墨汁般浓黑的毒血从箭矢的血洞中喷涌而出,溅得满床满地都是,绮里晔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但仍然没有醒过来。
晏染在绮里晔的伤口上划了十字口,让毒血尽快流出来,然后又一次给他服了三颗解毒丹。这解毒丹是他现在手头有的最好的一种,不过没有针对哪种毒素的解毒特性,也只是用来暂时先稳定住毒性的发作而已。之后还需要真正的解毒药。
解毒丹服下去之后,绮里晔脸上的那层黑气总算没有再加重的趋势,甚至还隐隐消退下去了一些。肩膀上墨色般的一大片漆黑仍然浓郁,不过摸上去的触感已经不那么冷硬如石,有了一点正常人的温度。
晏染给绮里晔再搭了一次脉,这才略松一口气。
“毒性被暂时压下来了,不过还没有解开。这里没有解毒的药材,需要从问毒司或者五湖山庄那边送过来,我先查清楚需要哪些药材,列个单子给你们,你们马上传信出去。”
箭矢上淬的剧毒,有一个十分直观的名字,叫做“翻浓墨”。这种毒的原料和制作工序较为复杂,解毒的难度也在这上面,必须先弄清楚制毒的是哪些原料,否则无法配药解毒。
当然这对晏染或者问毒司的绯翼来说,都是能做得到的事情,只是需要费点工夫而已。
刚刚从绮里晔肩头拔出来的那支淬毒弩箭,染满了黑血,被晏染扔在旁边的盘子里面,这时被他拿了起来,仔细检查。
他的目光刚刚落到箭矢上面,就一下子停顿住了。
北晋,一个距离邺都已经有近百里的偏远小镇子。
“楚姑娘,明天还得赶路,您今晚自个儿好好休息,我就在您隔壁房间,您有事就叫我一声啊。”
镇上唯一的一家驿站里,老车夫送楚漓进房间之后,自己去了隔壁的另一个房间。
楚漓在马车上颠簸了整整一天,这时候累得够呛,全身酸痛得像是要散架一样,简单洗漱之后就一头扑倒在了床上。
不过幸好,延止给她的药酒效果还算不错,一天下来,她就感觉脚脖子已经疼得没那么厉害了。照这样下去,几天后恢复正常应该没问题。
等过了片刻,房间里响起轻浅均匀的呼吸声之后,楚漓那个房间上方的屋顶上,有一道原本潜伏在那里的黑色人影,犹如暗夜中的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朝远处飞掠而去。
镇子另一边的河流上架着一座拱桥,有一人在积满白雪的桥上长身而立,静静地望着下面结冰的河面。北晋的一月,到处都笼罩着皑皑的冰雪,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清冷的光芒。
那人披的那一身月白色银丝澜边锦袍,像是和银白寒冷的月光融成了一体,整个人一动不动,又像是桥上一尊冰雕雪塑的雕像。
从驿站那边过来的那个黑影,无声无息地落到了桥上,在聿凛身后单膝跪下。
“禀报殿下,楚太子妃,跟那个老车夫之间的态度很正常,不像被人劫持掳掠,应该是她自己请了这个老车夫送她离开的。”
题外话
来猜猜晏染在箭上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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