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道:“珍大哥哄我呢,咱们蓉儿乃是正经的宁国府嫡长孙,纵然传到他爵位又降一等,也不至于娶一个这样家世的宗妇。”
“你知道了?老太太告诉你的?”
贾琏疑惑道:“什么?”
贾珍却笑着站起来道:“没有什么。你歇着吧,我去了。”
贾琏又强调道:“珍大哥记得我的话,这秦氏女绝不是蓉儿的良配,我方才合了她和大哥哥的八字,此女配大哥哥当是天作之和,地配一双。”
贾珍走到门口回身朝贾琏笑了一声,笑意深深。
却说贾珍从荣国府出去之后也没有回去,而是直奔了清虚观找张道长,找完张道长又去了天齐庙等道观寺庙,最后去了玄真观见贾敬,不知他怎么说的,蓉儿和秦氏女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半个月之后贾珍反而用娶正妻之礼娶了一位贵妾回来。
自她进门,尤氏便托病不出,一股脑把管家权交了出来。
贵妾是个温柔和气的人,将将半个月就把宁国府上下收拢了,连着荣国府这边算在一起没有一个不说她好的,倒把尤氏比到了泥里。
紧接着旁边一个正揉面的厨娘就骂道:“下作黄子死娼妇,火都快灭了也不知道添!”
丑丫头不敢辩驳,忙跑过去拨火添柴,却不小心把灰烬弄到了厨娘的裤腿上。
“我操\你娘的!”厨娘一脚把丑丫头踢个倒翻,一头撞在灶台上,半边脸都擦肿了。
她本就生了一脸的脓疮烂痘,皮子又黑黄,如此又见了血皮,就更丑了。
厨房里的人见状不知可怜她却都哄笑起来。
丑丫头蜷缩在地上,不哭不闹,像个死人。
“你们欺负她一个娘不疼爹不要的做什么,也不嫌可怜。”一个正在切菜的白胖厨娘说了一句。
“偏你好心,你怎么不把她捡回去养着。”揉面的厨娘冷嗤,“你也就嘴上说说卖什么便宜好心,咱们谁不知道谁啊。”
水蒸气c烟火气笼罩着整个厨房,不是靠近站着都认不出谁是谁;切菜声c剁肉声,声声嘈杂不绝。
平儿站在门口问一个老嬷嬷,“我打听着你们厨房里有个丑丫头,她在哪儿呢,叫来我瞧瞧。”
老嬷嬷赔笑道:“平儿姑娘找丑丫做什么,没得脏了你的眼睛。”
“恁的多话,我只问你有没有吧。”
“是有个丑丫头,我这就替姑娘叫去。”
老嬷嬷忙忙的钻进了烟雾里,不一会儿揪着个瘦骨伶仃的丫头就拽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儿,抬起头来我看看。”平儿温声道。
丑丫头听了不抬头反而把脸往腿旮旯里藏,脏脏小小的身子蜷缩成煮熟的虾米一般。
老嬷嬷见状猛的从后面一扯她的头发,丑丫头吃疼下意识的抬头却仍没有哭叫一声,一双眼睛里盛满了麻木空洞。
平儿被这张脸唬的不轻,又见她穿着一身乌漆墨灰的短褐,裤腿盖不住脚脖子,起了恻隐之心,想着二爷既然要找一个脸上有痘疮的,兴许有大用处也未可知,这孩子正合适,就先带了她回去,要是个有造化的从此脱离了这里也是我的功德。
于是就道:“这孩子我领走了,以后就是我们院子里粗使的丫头了。”
撂下话就示意身后的粗使婆子架起丑丫头跟着她走。
此时贾琏正坐在粉油大照壁小院子的凉亭里,石桌上放满了各种药材和香料,他正一手执药杵一手往舂桶里添加药材。
而王熙凤则躺在旁边的逍遥椅上睡觉,脸上贴了玫瑰滋养蚕丝面膜。
不知不觉日影西斜,王熙凤醒了捧起书来念念有词,贾琏则做好了一碗专门针对面疮的桦皮散。
“二爷,人找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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