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手却不消停,一会紧紧拉住,一会悄悄的你碰我一下,我碰你一下,笑意荡漾在脸上,只是不发出笑声罢了。
前边的父亲不回头,却说话了:
“一人,听说你想退伍?是吗?”
两只紧握的手撒开了,精神高度集中了:
“嗯。”龙一人答道。
“蒋家王朝大势已去,土崩瓦解,解放军乘胜前进,势如破竹。天下将定,在这个时候你要退下来,是功成名就,退隐山林,还是急流勇退,明哲保身?”
“啥都不是。”
“那就是儿女情长,意志消沉啰?”
“也不是。”
“那是啥”
“只是不想打仗了。”
“你可打了20年仗了。”
“现在不打也不迟。”
“我女儿可是爱的是模范英雄?”
“搞生产一样可以当英雄模范。”
“你可想明白,一旦退伍你出生入死的功名全丢了。”
“那没啥用。”
老人停住脚,回转身,目光深沉的端详他跟前这个年轻人,像是不认识似的。
龙一人怯怯的望着眼前的老人,就好像一个倔强的小学生站在老师面前一样。
若云也胆怯了,她几乎是哀求的望着父亲。
老人的目光却越来越柔和,他终于回转身,又背着手往前走了。
久久的沉默,还是老人又开口说话了:
“你知道你们湖南有个桃源县吗?”
“听说过。”
“你知道陶渊明吗?”
“不知道,他是哪个部队的?”
老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老人的一声笑,紧张就解除了些,为给龙一人解围,若云就乘机插话打茬:
“爹,你说的就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陶渊明吧?”
“嗯。”
“爹,我正有个问题要请教你这个名医,你说陶渊明那样大文人,智商过人,他的五个儿子却都那样傻,他在《责子》一诗中写道:“白发被两鬓,肌肤不复实。虽有五男儿,总不好纸笔。阿舒已二八,懒惰故无匹。阿宣行志学,而不爱文艺。雍端年十三,不识六与七,通子垂九龄,但觅梨与栗。天运苟如此,且进杯中物。”读他这首诗,就知道陶渊明的五个儿子,五个都不成气候。他长子阿舒,懒惰到举世无双;次子阿宣,对应考没兴趣;阿雍和阿端是双胞胎,谁知笨得不认识六和七;小儿子阿通成天都只知道找零食吃。爹爹你说,他的五个孩子都弱智,从医学上讲,这是啥原因?”
“你这倒是个问题,照我看,是陶渊明酗酒过度,严重损伤元阴元阳,精气衰竭破坏了遗传基因的结果。”
若云使劲捅一下龙一人,在他耳边:“你听见了没有?酗酒有害。”
“我再也不喝酒了。”他也在她耳边说。
她又接着问爹爹:
“他咋会整天泡在酒里,借酒消愁呢?”
李楠樵沉吟一下才回答:
“躬耕自资作为表演好办,他那样的文人,真要靠自己脸朝黄土背朝天,土里刨食,就不会如吟咏那样悠然了。眼高手底,有了矛盾就苦闷,就拿酒说事,所以说,隐逸之士并不好做啊。
世人只见他“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悠哉游哉,只见他“夫耕于前,妻锄于后”,妻子与他安贫乐贱,志同道合。多少人要效仿他做田园诗人,哪知道,陶渊明他把养家的田地卖了买酒喝,朋友借给他的钱也全买酒喝了,妻儿和他过的是“夏日常抱饥,寒夜无被眠”日子,他为人父,为人夫都是极不负责任的。”
老人家的话有了弦外之音,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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