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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芸芸边吃饭边说：“李景姐既要管理咱这十多个人，还要和厂里派来的服务人员接洽工作，又要操心收货验货；营业收款时，又一点不能走神，每天不到结完账，咱俩都提心吊胆，生怕钱款有差错。

    还不错，每天的销售货款对完账，我们俩还没发生过差错。我担心李姐身体单薄，再这样操心劳神下去，她会扛不住的。今天她不就病了吗？”

    停顿了一下，王芸芸又说：“税务局那个小宋，他爸爸是建设厅的副厅长，听说李景姐还是省建的工人，主动提出来要帮助李景姐把工作调到建设厅，以工代干。李景姐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没想到今天一见面那个小宋就问李姐，李景，我给我爸说了帮你办调动的事，老爸答应办理了，你自己有主意了吗？李景姐说，谢谢你，小宋，我没有考虑过调工作的事，我倒是在考虑办理辞职手续。小宋挺吃惊问她，为啥，就为打这份工吗？这哪里是在工作，简直是在玩命嘛！钱挣不了多少，就累死了！李景姐告诉他，帮朋友的忙，忙点累点不算啥事。

    小宋一脸的失望，他大概是对李景姐动心了。这几天他对李景姐可殷勤哪。

    叶西说：“芸芸，你早点休息去吧，明后两天都不到货，你们就放心的补睡两天觉，解解乏。李景醒了，叫她不要再喝那凉粥了，就着开水吃茶叶蛋，记着明天早些到食堂吃早饭。”

    叶西回到售货大厅，几个小伙子，在包装纸箱上边铺开被褥，早就睡得死死的了。室内暖气太热，有人把被子踢到一边，四仰八叉的打着呼噜，短裤顶起一把小伞，他轻轻的替他盖上下身。

    他的被褥有人帮他铺展开了，他已经累得头脑昏沉，躺下就立即进入梦乡。

    一觉睡到天亮，小伙子们不愿起来，他们都知道这两天没货，所以都放心的休息。

    只有今天要值班的李善祥起来了。他负责在门外，向络绎不绝的顾客告诉下一批货到日期，叶西写了一份告示，解释断货的原因，让李善祥把告示贴在门外墙上。

    叶西嘱咐李善祥，等大家起来了，首先把大厅打扫干净，再洗洗自己的衣服，体育馆的招待所有大浴室，人人都得去冲冲澡，头发长了的要去理发，售货员一律不准留长发。

    叶西嘱咐完毕，自己打开箱子，准备去洗自己攒下的脏衣服。掀开箱子，衣服、袜子、裤衩叠的整整齐齐的，都有人替他洗过了。

    李善祥告诉是李景姐给他洗的脏衣服。

    自己的裤衩袜子也叫别人洗，极难为情。

    从此，他的脏裤衩，脏袜子就随着他那个不离身的，装食品饮料的提包一起走了，尽管他把袜子裤衩装在塑料袋里，口子扎得死死的，那个臭味，还是会泄露出来。面包烧饼难免会熏上袜子的臭味。

    尽管如此，他从此没有让李景给他洗过袜子、裤衩了。衣服裤子他也尽量自己洗，可是，他自己洗过的衣服，李景总是还要替他再洗一遍。从邯郸，邢台，保定转一圈回来，总是能闻到衣服或者被褥上的淡淡的肥皂香味。

    小伙子们可以睡懒觉，找补这一天一宿的疲乏，他却没有这个福分，吃了早饭，他就又要出发去保定。

    临出发，碰见体育馆的梁馆长，他告诉叶西:“下周三。中央电视台的慰团要在体育馆演出，你们的销售场地可以直通演出大厅，所以，你们的营业必须在下午五点前停止，所有门都要内外上锁，不准任何人通过。你们的销售人员，我发给你们一人一个通行证，可以躲在不碍事的地方看看演出，只是不许带任何外人进场。”

    叶西说：“梁馆长您放心，演出那几天我哪里也不去，落实好你的指示。”

    叶西掐着指头算了算，下周一会到一批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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