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幼年起,灵机被人夸过正经,被人夸过勤快,可从来没被人这么形容过——可爱,他从来没觉得自个能跟这个词扯上关系,但听见那人笑的那么开心,他便觉得
可爱一下,也行吧。
灵机光着膀子,两只手愣愣地拿着僧袍,他确认了一句,“我,我可爱?”
“对啊。”萧白夜看了一眼灵机烧红的脸,道,“衣服就算了吧,男人,耐冻。”
灵机却没有将拿衣服的手收回去,他在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可爱的事,想来想去,好像是自个刚脱了衣服,与他说了一句类似“穿衣服”的话之后,他便这么形容自己了。
灵机的语气有些强硬,他又重复了一遍:“男人也要穿,穿衣服的。”
萧白夜张口便答:“我,不,穿。”
“我不穿”这三个字的延伸之意乃“我又不是和尚,才不穿和尚的僧袍,太丑了。”萧白夜给他简略掉了。
再加上他的语气略显懒散,以至于这三个字说出口时,颇有些“我不爱穿衣服,就爱光着”的意味,像极了那些市井小痞子浪迹于花街柳巷的模样,又痞又骚。
不由引人浮想联翩。
被拒绝了。
灵机没说话了。
萧白夜回过味儿来,他在想自己拒绝这个小秃驴的态度是不是太过强硬了,便看见灵机低下头将僧袍搁到了他腿边儿,大概是由于他一直没睁开眼的缘故,动作有点磨蹭。
搁着,没碰到人,灵机就又往上挪一点,那人没拒绝,灵机就又往上挪一点,他就这么挪啊挪,僧袍被挪到了萧白夜的大腿上。
灵机收回了手,自始至终,他都是烧红着脸,闭着眼,没有睁眼看过萧白夜一回。
素白的僧袍还带着些许未褪尽的体温,贴身的那一面,朝里。正好压在萧白夜的大腿根儿,上系一条粗麻腰带,奇怪,明明不过是一件丑得要死的僧袍而已,却仿佛像是一座滚烫的火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灼心的窒息感。
他盯着那僧袍,沉默了一会。
“喂,小秃驴。”萧白夜出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灵机的声音有点闷,“嗯。”
“别对人太好。”
无论对谁,反正别对我太好。
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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