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然我会变傻的!
萧白夜完整的句意是这样的,可是他才说了前三个字,后头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感觉周遭的气息凝滞了一瞬间。
气氛开始变得暧昧起来。
在这一瞬间里,灵机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变得绯红,甚至连光脑门儿都开始红了起来。
憋了半晌,萧白夜后头的话都被自个烂在了肚子里。
灵机抬起头盯着萧白夜,看起来虽然羞涩,眼神却很坚定。
“想,要。”
小和尚从不打诳语,想要就是想要,绝不会骗阿墨儿。
萧白夜:“”
你脸红什么啊!!收个破烂儿你也脸红!!我是问你想不想要我的破裤子啊!!想要我就脱给你!!有你这么收破烂儿的吗!!天天对着我脸红!我是大姑娘吗!我是正儿八经的男人!!公狐狸!!
再这么说下去,不光灵机要破戒,萧白夜寻思着自个都要破戒了!
他便在被窝里飞快地把裤子脱了,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男性雄风,他也索性大大咧咧地,脱完就往那一躺,瘫了似的。
灵机高高兴兴地接过那条破烂儿开裆裤,非礼勿视地帮萧白夜给盖好被子,自个就开始往床边挪。
萧白夜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能从小和尚那张波澜不惊冰山水似的脸上,看出“高高兴兴”四个字来,除了“高高兴兴”之外,好像还有别的。
“比如捡到了阿墨儿的破裤子好开心?”
灵机把自己刚睡过的地方腾了出来,说:“睡,睡这。”
萧白夜瞥他一眼,“睡那做什么?”
灵机拍拍床榻,“暖,暖的。”
这个小秃驴刚一直挤我不会是想帮我暖床吧!?
你这什么习惯啊
而且现在是夏天
大约是在一开始听那些道士们说话时太过专注,萧白夜连自己的狐狸耳朵冒出来了都没发觉
小和尚觉得阿墨儿光着屁股夏天肯定也会着凉,便在萧白夜挪过来之后,又仔仔细细地给他捏了捏被子,并摸了摸他毛蓬蓬的黑狐狸耳朵道:“别,别怕。”
说完便温柔地看了他一会,像在安慰,然后转身,穿鞋,寻了一处桌案,坐到了旁边的矮凳上。
别怕。
两个字好像在他的心上敲了一下。
叫我别怕。
谁怕了。
他也不知道。
虽然他九尾银狐从不怕死,可看到那么多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蚀骨剥皮的道士,在有一瞬间,还是怕的吧,不是怕死,是怕痛,怕失去某些东西,会心痛。
萧白夜躺在被窝里想,这个小秃驴定是也从那些道士断碎的只言片语中猜到了什么,比如,他背上扛的这个人,就是那些道士口中罪该万死的狐妖。
虽然萧白夜从来没有跟灵机说过自己身份,没有跟他说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为什么会受伤,半年前又为什么会变成个死狐狸躺在雪地里等死,哪怕是在给王员外那个渣滓抽筋剥皮时都没有跟他解释过什么。
他觉得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跟一个素不相识,以后也不会有关系的人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可是现在,他突然想说点什么。
青天白日,屋里不朝阳,有点暗,但灵机还是走到窗边拉下了木栓,顿时屋里更暗了,暗的不似白天。
一盏油灯亮起,灵机举着灯盏搁在了桌上,然后从自个的破烂儿袋儿里翻出了针线,对着灯火就开始缝裤子。
看着挺像模像样的。
萧白夜突然叫他,“喂,小秃驴。”
灵机拿着破裤子在灯下抬头,“嗯,我,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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