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个好东西。
人总是能在喝醉了之后发掘自己的内心, 沉默寡言的人在喝醉了之后也许会撒泼放赖, 嬉皮笑脸的人在喝醉了之后也许会哭爹嚎娘, 做的都是与自己平日里做的截然相反的事儿。
可萧白夜发现灵机这个小秃驴, 喝醉之后好像与平时也没有什么巨大的差别,小破烂儿照捡不误, 无非是脸红会冒烟儿了点, 脾气暴了点儿,小情话会说了点儿
除了这些以外, 还是跟平时一样啊
一样可爱的。
萧白夜走到灵机面前问他,“捡什么小破烂儿呢?”
他腿长且直,哪怕在人群里都是一眼能看见的高个头。
灵机蹲在地上专心捡破烂儿, 抬头就看见了萧白夜的破裤裆, 裤子穿反了还没来得及换,上头别扭的针脚是自己的杰作, 本来是破在屁股后头的洞给移到了前头。
真开裆了。
灵机盯着那条被穿反的裤子看了一会,掩在小鸡面具下的眉毛拧起,这样很不好。
那直勾勾的目光盯得萧白夜老脸一红, 他便索性蹲了下来。
“咳, 藏什么呢?”萧白夜蹲在灵机面前时,突然有点好奇,灵机的袋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便够头去瞄, 刚好瞄见灵机将最后一个馒头塞进了自己打破烂儿袋里, 便道:“我刚好饿了, 给我吃一个呗。”
“不,不给。”灵机侧了侧身子,声音里是不容置疑否决。
“啧,小气。”
萧白夜笑着摇摇头,便看见灵机靠了过来,在靠近他颈脖的位置嗅了两下,慢慢地轻声道,“阿墨儿,你,你好香。”
啊?
又来了
萧白夜被突然砸向自己的小情话给砸得一懵,就发现自己手里被人悄摸地塞了个油纸包。
是上回自己没吃完的米花糖,被灵机给收起来了。
“你吃,吃这个。”灵机的手在破烂儿袋上抠了抠,又将刚放进去的馒头拿出来一个,“贫,僧吃,吃馒头就好。”
萧白夜拿着油纸包没有打开,突然开口道:“谢谢你。”
想说的很多很多,千言万语,到了唇边,无法表达表达。
他从来不稀得说那些个矫情话,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可能是想说谢谢你的米花糖,谢谢你帮我出头,谢谢你对我的好,太多太多了,多到他都说不完。
仔细一想,刚才那帮无门野道士的话,他也不是完全不在意的,可他知道,这样的人很多,他打也打不完,杀也杀不尽,与其动手,倒不如像那个两个和尚一般,眼不见,耳不闻。
“哦。”
如果按照灵机这个小和尚之前的,这定会“哦”地一声就没下文了,可酒壮怂人胆啊,人胆子一大,不可说的话也就没那么难开口了。
这叫原形毕露。
于是,灵机色胆包天地又补了一句,“那,你打算如,如何谢我。”
萧白夜愣了愣:“???”
就这样谢啊,还能如何?
一想,顿时有点儿不对,我刚亲他那几口之前好像说了点啥?
他正这么想着,灵机已经慢吞吞地把自己的小鸡面罩给摘了下来,凑过半边脸蛋到他面前,就快把自个的红脸凑到他嘴边儿了,意图如何,再明显不过。
萧白夜被这小驴犊子的举动撞得往后一仰,差点摔倒,一巴掌呼上了灵机的光脑门:“你这醉秃驴,跟谁学的呢。”
灵机的脑门儿被拍了一下,拍得他晕乎乎地打了酒嗝,这下像是真醉了。
“自己,想的。”灵机盯着萧白夜,一字一顿道,“日,日思夜想。”
感情你天天“哦”来“哦”去的就是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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