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潮退去, 乌云势收。
当驱魔镇抚司的道士们领着自家的将军前往被巨鼠所侵袭的“作案现场”之后
咻——
一块飞来的“横木”就被人狠狠地掷出, 擦着他们的道髻, 落到了地上。
光扔一块儿没准头, 还不解气。
温浊酒先是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随后在身着的甲胄里左掏右翻。
直到翻出了数十块儿皮糙肉厚的烂木头, 把在场的手下都砸了个鼻青脸肿, 闷声不吭之后,这才指着“作案现场”冷喝道:
“这就是你们说的伤亡惨重???”
道士们此时已经没空去思考“为啥自家将军会随身携带那么多烂木头当暗器”这个问题了。
他们顺着自家将军的手指向“作案现场”看去的时候, 只觉得自己被烂木头砸过的脸很疼。
只见一大片石砖地上,尽是散落的花生壳,花生皮, 花生碎。
不仅什么断肢血迹都无, 垃圾还被归类得十分整齐。
红的,白的, 黄的。
温浊酒朝那堆红色的花生皮踢了一脚,眼神扫过众位手下,反问道:“这是血啊??”
道士们排成整齐的一列, 缩着脑袋答道:“不是”
温浊酒又朝那那堆花生壳走了过去:“这是被巨鼠撕开的人皮吗?”
道士们闭目不言, 不忍直视,心道:完了,将军气疯了。
温浊酒厉声道:“回答我!!”
“不是!”
“那这些???”温浊酒俯身拾起了几粒花生碎, 戳到了其中一位手下的脸上。
“回将军!这些也不是断手断脚!!”
很好, 都会抢答了啊。
温浊酒把花生碎往地上一掷, “你们的眼是长到里去了吗!尸体呢!!?伤亡惨重呢!!?当时向我禀报的人在哪!?”
道士们集体后退一步, 把一个被砸成熊猫眼儿的青衣小道挤出了列。
青衣小道年岁不大,看着就似个新来的愣头青。
“回,回将军!属下当时确实在此看见那只鼠妖了,属下发现他的时候,他真的在吃人啊!他先是用嘴里的两颗獠牙咬碎了司里的好几位前辈的皮血一下就爆出来了然后那只鼠妖就用他的利爪掏出两颗内脏像这样撕咬”
青衣小道语无伦次地做了一个兔子抱着萝卜啃的动作。
“咬完了他就把吃剩的躯壳往天上一扔就像这样”
青衣小道又做了一个嗑瓜子后扔壳儿的动作。
“最后那些尸体实在是太多了那鼠妖吃不完就开始把那些内脏断肢往腮帮子里塞塞完了以后就像这样”
青衣小道为了更加形象,索性鼓起了金鱼嘴。
“将军!当时现场是鲜血满地血流成河血迹斑驳血”
青衣小道环视四周,越说越小声。
最后实在说不下去了。
因为依照目前一地花生壳的情况来看,这个“作案现场”怎么看怎么名不副实,而且越看越像民间的草班儿戏台子开演,瓜子儿花生不要钱随意磕,完了快活了一下午之后的产物。
“将军!属下说的可都是真的啊。”
温浊酒抽着嘴角指了指列队中的几人,无奈挥手道:“你,还有你,带他去洗洗眼睛”
指挥队列中的道士退下之后,温浊酒看着那一堆的花生壳沉默不语。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那只巨鼠抱着花生用板牙剥壳儿的场景。
近卫问了一句:“将军,这事您怎么看?”
温浊酒拈起一枚花生壳:“你可听说过‘撒豆成兵’?”
撒豆成兵既是传说中的一种道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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