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儿给连城摆上了饭,见连城并不就坐,却是盯着报纸,神色有异,忙问道:“小姐,怎么了?”
连城喃喃地说了句“原来如此”,不再去看那张报纸,连早饭也没有看一眼,转身便走了出去。
波子还在老地方,一件布匹店里,就近监视。
“大小姐!”波子见到连城,忙叫道。
“他还在吗?”连城看着街道对面的楼房问道。
“还在,昨天下午,季小姐也住了进去,我看他们是今天要动身出发的样子。”波子道:“不过看起来并不着急。”
连城深深吸了口气:“他人在重庆,当然并不着急了。”
“什么?”波子大惊,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大小姐,季启祥在武汉?那怎么会!这三天三夜,他从未离开我们的监视啊!”
波子正在惊讶,另一个伪装成布匹店伙计的弟兄叫嚷着跑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份报纸。
连城看着报纸,不由得摇了摇头。
波子见了连城的神色,知道是报纸上有什么重要消息,忙接过报纸,映入眼帘的便是头版上的几个粗黑的大字。
波子将那几个黑字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来不及细看那一整版的报道,只是看着连城,满脸迷惑之色:“可是大小姐,这怎么可能!他他可是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之下啊,难道,难道我们监视的人,不是季启祥?难道季启祥什么时候已经偷偷地走了?”
连城又是摇了摇头:“这楼房里,住的是季启祥,绝无虚假。你们的监视,也确实并没有出什么差错。是我们都没有想到,季启祥大前天c前天被阻拦之后,明明耽误了两天的行程,为何昨天竟不着急回去了。”
“是啊!”波子有些惘然,不知季启祥究竟是在郾城还是在重庆,听了大小姐的意思,又道:“分明昨天,咱们跟另外以其人,都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啊!为何这一次他又不着急走了。”
连城道:“关于和谈的意见既然已经上了报,他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波子看了看连城,又看了看报纸,恍然叹道:“说起来毫不奇怪,原来季启祥托人已经在重庆,将他的意见发了报道!这么一来,难怪他能沉得住气了。”
“如今和谈迫在眉睫,各方势力催促之下,季启祥迟迟不发声不说话,又一连几日不在重庆,不仅是他所督理军务的川鄂两省,还是绍廷所督理的三省,以及南北各方势力,都在盯着他的动向。”连城道:“绍廷虽不出声,记着总还能见到,而季启祥要是几日不露面,难免有人借此大做文章。所以他一时回不到重庆,便发了这个报道,一方面是在关键时刻表明态度,一方面也安定了川鄂两省局势,防止被人发现他此刻的动向。还有一方面”
连城顿了一顿,道:“恐怕也是要反客为主,看一看郾城里的举动。”
波子思索片刻,道:“也是,他来郾城行踪隐秘,结果竟一连两日不能顺利回程,肯定是有些疑心的。不过他肯定以为,拦阻他的人定然是跟他政见相左的人,所以才在这个时候放出了报道,也是想看看郾城里的反应。”
连城道:“要说在和谈这件事上,郾城里跟他政见相左的,也只有代督军了。但季启祥肯定不会想的这么简单,代督军要拖着他,根本不会用这样曲折的手段,而且既然政见不一,彼此都知道谁也无法劝说谁,所以代督军也根本不会费劲去拖着他。季启祥虽然是个心思厉害的人,但我想这一次,他对于自己就这样被留在郾城,是无论如何想不透的。”
“他肯定怎么都想不到,大小姐费心拦着他,其实却是要劝代督军反对和谈,劝代督军跟他站同一立场。”波子道。
“其实咱们也想不到,会有另外一伙人,也在设法拖延季启祥。”连城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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