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手段高明。”程先生摇头,这样说,便是间接否认曾察觉到有人跟踪了。
“我们并没有跟踪先生,这几天街上处处都有游行罢工,先生所到之处自然都有不少随从跟着,有人想要跟踪,谈何容易。”
“然则你们怎么知道知道我在哪里?”程先生顿了一顿,又道:“听你们的口音不是上海人,我在上海这几所住处,即便是本地的同僚,也不能尽知。何况你们昨天晚上遇到我的时候,我还在半路,并没有回到家中”
昨天晚上,子夜时分。
西蒙会馆,正是一如既往歌舞升平的时候,也是孟绍廷跟几个南方的代表相约,在娑罗专用的更衣化妆的地方相见的时候。
那个时候,程先生的汽车走到偏僻之处的时候,被拦了下来,然后,便被带到了这里。
虽然对方并没有采取什么过激的举动,这样的时局,但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场所,居然有人来拦截他,这不能不让程副厅长心惊。
他自有官邸,这一处却是私宅。位置偏僻,方位隐蔽,知道的人很少。就是专门为了在这种乱局之下藏身所用。
何况,被这几个人拦住的时候,他还没有回到家中。
“这个么”连城笑了笑:“既然要向程先生请恕冒昧之罪,其中的经过,本当奉告。只是,有些事情,说破了反而不好。此事我保证,并无外人知道就是了。”
昨天晚上的行动,正是小易带人去的,听到连城叫,他便将昨晚的行动告诉了程副厅长。
“小易,时间差不多了。”
“放心吧大小姐,我都准备好了。只是你”
“按计划行动。”连城的声音冷静从容,一如往昔。
小易肃然,虽然隔着一道门,却还是恭恭敬敬地敬礼回应。
“小易!”连城忽然又叫住了他:“外面游行的声势很大,一切小心!”
“明白。”
已经是傍晚时分,但游行的热情丝毫没有退却。
有游行自然就有巡警,随着游行罢工活动日烈,巡警渐渐地只是吆喝阻止,在人多处设下关卡或者人防线,做个警示,只要学生们没有过激举动,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学生有暴行。
但巡警的身影终究是少不了的,他们的存在只是在证明着当局对游行活动的反对态度。
小易带着几个人活在看游行的群众当中,趁乱劫走几个带头模样的巡警长,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是什么职务?”
“队队长!”
“你们巡长在哪里?”
“在在另一个地方执行公务。”
小巷子里。
“你是巡长?”
“是,我是”
“哪个分局?你们分局长现在哪里?”
“不知道。”
“不知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跟你说,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茶楼的包厢。
“你是谁?”
“你们又是谁?”
“嗯?”
“我说,我说,我是总局的巡长。”
“好啊,外面形势纷乱,总局巡长却在这里偷安快活。你们警备厅的几个厅长副厅长都在哪里?”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到底知不知道?”
“快放手,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我只知道两个副厅长常去的地方,他们在与不在,可说不好了。他们除了官邸之外还有私宅,那就实在不知了。厅长在哪儿,也实在不知!”
“还不快说!”
“几位不是要去告我吧!”
“告你?我们有那闲工夫,还不如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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