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有力的手搭在了他的肩头,低沉而又冷淡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一个钟点,清理好她伤势,给她用上药,再准备好两天的药,和你一名得力的助手。”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医生惊恐。
“快些准备,处理好之后,跟我们一起上路。等两天之后,我自会派人送你回来。”不等医生说话,绍廷对着雁儿道:“帮着大小姐清洗一下,换换衣服。”
“孟少爷,你休息一下,我来守着大小姐吧。她如果醒了,我再叫你。你看你一路都没有合眼。”车厢里,雁儿走到绍廷旁边说道。
“是啊少爷,休息一下吧!从那天晚上从上海的码头出发开始。前前后后你一直在忙,总共也只睡了几个小时。现在大小姐也算安顿下来了。病情也一直很稳定,只等着药力起了作用之后,她就会醒过来的。”许副官趁机走过来说道:“等再过一日下了火车,我们还要再赶往郾城去。郾城的形势也是不好呢,少爷,回去之后,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对付,这个时候”
“你们都出去吧。”绍廷淡然地说道。
雁儿看了看许副官,只见许副官对她摇了摇头,便默默无声地走了出去。
“少爷!”
“你也出去吧。跟弟兄们替换着休息,回到郾城,还有事情。”
“是。”
车厢里又只剩下了连城跟绍廷两个人。
连城睡得始终不稳,时时在梦中呓语,刚才进来了人,想是惊扰了她的梦,一只手不由得开始抽搐,紧闭的眉目之间也皱了起来。
“连城连城”
绍廷低声喊着连城的名字,拍一拍她的手背,给她一些抚慰。
从无锡离开,一路上连城在睡梦之中屡次被惊,有时候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有时候身体忍不住轻轻抽搐,总难得有片刻的安稳。医生说这是因为受惊受伤而发烧的病人常见的,即便烧退了,也会有一段日子心神不安。
绍廷没有办法,只有时刻守在连城身边,虽然她极少从梦中惊醒,即便醒来也是昏昏沉沉又睡了去,多数时候只是梦中受惊,但守在她身边,心里也会略觉安定。只是连城受惊的时候,他也无从安慰,只能低低唤一声她的名字,轻轻拍一拍她,连城听到这声音,似乎当真会安静一些。
绍廷注视着连城的面庞,这段时间奔波劳累,连城的脸颊更加消瘦了几分,尖尖的下巴已经没有往日那样的圆滑润泽之意,瘦削的样子越发让她显得孤单而骄傲。即便是病重的时候,这副瘦弱的身躯,也从来没有发出过一声呻吟,没有叫过一声苦,总是暗暗咬牙,默默抵受。
若非昨天晚上看到她的眼泪,又有谁会相信倔强如连城,也会那样痛苦无助。
无锡。
绍廷在赶回医院的路上,神色始终沉郁。
这里的事情已经完了,应该及早带着连城离开。估计他们回到郾城的时候,北方的代表也已经差不多回去了乔公的人应该还不知道乔公被炸死的事情,但是等待数日发现没有乔公的踪迹,他们一定会有下一步的举动傅坚应该也会准备动身回郾城了皖系的人因为媚日的舆论,或许要被滞留在上海几日,但皖系接下来肯定会有相应的举动
接下来的事情还有这么多,怕是一口气都放松不得。这些事情,绍廷还有把握能够应付,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却束手无策。
就在刚才,他见到了一个报信的人。
那个人,告诉他了一件事。
那件事,跟连城有关,却又不能让连城知道。
如何决断,都在他的手中。
“你说什么?”无锡的医院,绍廷赶了回去,却看见自己的卫兵正在大门口张望着,绍廷立刻知道有事情发生,果然,卫兵告诉他,连城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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