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赞同他如此放纵买醉,因为到头来,事情依然无法得到解决,而他也只会陷在痛苦的漩涡之中,再也无法脱身。
那只是一种逃避罢了。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我的风格。只是看现在的形式,胜负依然很难说清,即便是胜了,最多便是捡回了一条性命,独孤信那些人依然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可若败了,不身首异处,就连一族性命都无法保全。成王败寇,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残酷血腥之事。这般选择,你可会后悔?”
嵇穅沉默了许久,随即唉声叹了口气,瞧着夜空中的那轮皎洁明月,逐渐有被乌云遮掩的迹象。
日长则昃,月满盈亏。天生万物,此消彼长,乃是自然之理。
“从太皇太后将几位公主殿下下嫁之日开始,几大家族的利益便与皇室纠葛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你将几位驸马安置在翰林院,不也是在保全他们么?要知道他们也是你家族的敌人啊就冲着这一点,你的见识便远远超过当朝的那些占据高位只知扩张自家势力的官员了。”
对于满朝文武来说,州镇总管入朝会威胁到他们的利益,所以这时候,州镇总管便是他们共同的敌人;等这个威胁弱了或者消失之后,朝中文武又会开始互相倾轧,争权夺利,这似乎已经是一个怪圈,循环往复,从未停歇。
这样的朝廷,如何同心同德,上下一心,又如何可以文武协和,富国强兵呢?
“也许共存共荣,才是双赢。”
经过一番反思,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来。
嵇穅就这般瞧着我,怔怔地出神,便仿佛我说出了一句很不可思议的话来。
利益均分什么的,在私欲横流的豪门家族之中,真的会有可行的一日么?
“我以为我的性子已经够孤僻乖张了,没想到你更加了不得啊。”
我性子很好啊,虽然有点自我感觉良好了,可应该同孤僻乖张扯不上关系。
“若是出事了,你便让二驸马领着众人关闭翰林院大门,据守其中。他们的目标应该不在翰林院,若是经此一役后可以化险为夷安然无事,我会亲自去给你们报信,没见到是我,就绝不要开门;若是见来的是一队人马,你们就开门投诚吧,至少,还能留下一条性命。”
成则生,败则死,这对我们高家来说,是生死存亡的一战,而对其他几位驸马的家族来说,只要他们表示顺从,应该可以有活命的机会的。
“你不会觉得,这样对你们高家,不公么?”
嵇穅这才体会到自己的狡猾,他从一开始不就是把自己放在安全的位置来和大驸马谈判的么?
若是他的筹码够大,那便暂时放下门第之见,握手言和,一致对外;若是他这边败局已定,那为了安全计,自然得往独孤信那边靠拢了。
墙头草,又何尝不是一种安身立命之道呢?
只是嵇穅会觉得,这样会更然自己瞧不起自己而已。可是他没有选择,因为一切都得以家族利益为先。
“可以活着的话,还是活着的好。”
可以不死,谁都想活,我不会因此而责备他们。毕竟他们没有义务,陪着你一起赴死。
“真有点后悔,为何没有早一些认识你。”
嵇穅突然发出这般感慨来。
“古人云:朝闻道,夕可死矣。现在认识,也不晚啊”
说完,我和嵇穅相视而笑,扬起了马鞭,快速往来的方向离去
我与嵇穅各自分开之后,我便准备回公主府了。
途中,必然会经过莲花亭,这几天因为心心念念着公主,路过此地之时,我都是急驰而过,只有回来之时,才会在此处稍作停驻,借着这难得的迷人月色,观赏一番莲花池中暮闭的花骨朵儿,也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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