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容与舒攸宁靠坐在一处, 抵着头不知在说什么, 皇宴上陪过舒攸宁的宫女如絮迈着细碎的步子走上前, 屈膝行了个礼。

    “公主, 皇后娘娘召您。”她低眉敛目轻声说着。

    风清容与舒攸宁正说到高兴处，被人扰了便不大高兴, 她皱眉问道：“何事？”

    “回公主, 诸位王妃都已经到了, 皇后娘娘大约是要您去见礼。”

    “知道了。”风清容嘟着嘴不大高兴地起了身, 回头向舒攸宁伸出了手，“要不你陪我同去？”

    舒攸宁刚要点头应下，眼角却瞥见了姚悦儿的身影，她连忙摆了摆手, “我就在这儿等你回来好了, 进殿去少不得要磕头问安，人我又都不认得, 一一介绍不知要费多少工夫。”

    “那好, 你可别乱走, 仔细走远回不来了。”

    舒攸宁笑道，“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风清容带着如絮离开，舒攸宁身子向后一靠，一双眼睛徘徊在不远处的三个女人身上。

    舒攸宁在很久之后的皇宴上见过左相夫人, 如今倒退了十几年, 她比那时年轻了不少, 打扮并不十分华丽，在众多命妇之中不算亮眼。

    姚悦儿是个张扬的性子，一身火红镶金线的宫装在阳光下隐隐闪着光，距离太远，舒攸宁听不见她们说了什么，只不过她们母女三人坐在一处，左相夫人与姚忻儿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着的，只有姚悦儿嘴巴不停，一双手也是在空中乱舞，不知比划了什么。

    至于姚忻儿，畏畏缩缩地坐在一边，怯懦的神态让舒攸宁不自觉地想起了舒攸歌，同样是庶出的妹妹，同样是谨小慎微的模样，更为相同的是眼神中时有时无的一点贪念，这个女子，大约不像她从前想象的那般平庸。

    “小姐在看什么？”素衣站在舒攸宁身后，见她眼神望向一个地方不动，便开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舒攸宁捡了盘中的一块点心递给素衣，笑道：“饿了罢，开宴你可没机会吃了，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

    素衣四下打量了人，见无人注意到她这边，才伸手接过了舒攸宁手中的糕点，却没放进口里，而是取了身上的帕子包了起来，塞进了胸口。

    “你这是做什么？”舒攸宁问道。

    素衣俏脸红了红，“采薇姐姐没跟着一道来，这可是宫里的点心呢，奴婢带回去给她尝尝。”

    舒攸宁摇头笑笑，回手将整盘都递了过去，“你自己吃，不用记挂她，临走跟公主要上一盒子带回去都是可以的。”

    素衣端了盘子，小声问道：“下人吃东西，会不会不好？”

    “这么多人呢，没人会关注咱们的。”舒攸宁笑道。

    素衣背转过身，小口吞咽着糕点，舒攸宁则是取了桌上的酒杯，一点点啜着宫里特制的果酒，虽沾了个酒字，却是甜滋滋如糖水一般，比起顾寻愁的清冽，真不知差了多少。

    前方的人群起了些骚动，舒攸宁抬眼望去，应该是风归玥到了，他身旁拥了不少人，舒攸宁放下了酒杯，扯了扯素衣的衣角，往前走了两步，离姚家母女稍稍近了些。

    手舞足蹈的姚悦儿在风归玥到了之后突然安静了下来，一直低头跟母亲说着话，手指时不时地指向桌上的酒壶，舒攸宁微微一愣，难道左相原本打算的还是这位嫡长女不成？

    似乎是要印证舒攸宁的猜测一般，左相夫人将酒壶拿在了自己面前，手肘轻轻一碰，一整壶的酒便往姚悦儿身上倒去

    “啊！”几声惊叫同时响起。

    舒攸宁险些笑出声来，千钧一发的时刻，姚忻儿挡在了姐姐身前，这一满壶的酒结结实实砸在了她身上，半点也没让姚悦儿沾着。

    原来前世里是妹妹挡了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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