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芳菲四月天, 春兰映绿水, 蔷薇满窗台。
刘院使捻着胡子, 单手搭在舒攸宁腕上, 沉默了良久才微微笑道:“小姐已经大安,臣稍后会重新调个方子, 再过上月余, 便可痊愈了。”
“还要一个月?”舒攸宁眼睛瞪得圆圆的, “我都觉得好的差不多了呢。”
“伤口离心脉很近, 还是小心些为好,陛下与皇后娘娘对臣都有吩咐,臣也不敢怠慢。”刘院使边说话边落笔,行云流水的一笔字看着很是舒服, “让伺候您的奴婢去御药房按方抓药便好, 瓷瓶中的膏药还是要涂的,想要完全不留疤痕是不可能了, 请恕臣无能。”
“院使言重了。”舒攸宁笑道:“能保住这条命, 院使已是尽力, 区区一道疤又何足道。”
刘院使收拾好了药箱,躬身一礼,“臣告辞,三日后,臣再来请脉, 期间小姐若有吩咐, 差人来太医院便可。”
“我送院使。”舒攸宁起了身。
刘院使抬手一止, 道:“小姐留步。”
舒攸宁颔首浅笑,轻轻挥手,立在一边的如絮屈膝一礼,上前将刘院使送出了大门。
不大一会儿,如絮便折了回来,见到舒攸宁站在窗边,便上前扶了她一下,“公主殿下今日要去咸安宫听讲,怕要过了晌午才能回来,小姐可是觉得闷了?”
“是有些无聊。”舒攸宁叹了一声。
“宸王殿下送来了不少书,奴婢去给小姐拿。”
“不必了,都读过了,大都是些戏本杂记,读第二遍便觉得无趣了。”
如絮有些犯难,“院使大人刚有吩咐,小姐还是不宜四处走动,不然这个季节,御花园的花开得甚好,小姐还能去赏赏花。”
舒攸宁也不为难她,自己坐在了榻边,炕桌上摆着一个棋盘,风归离昨日将子书先生赠她的那本棋谱从将军府拿了过来,左右也是无事,研究研究棋谱倒也能打发些时间。
如絮轻轻掩门退到了外间,皇城内的宫女规矩极大,多余的话一句都不会说,舒攸宁住得越久,便越思念起将军府来。
子书醉解棋局的思路全用小楷记在空白处,“白子落七三路便可解两路征子”舒攸宁对着棋谱喃喃念道。
过了半晌,外间响起了如絮的声音,“小姐,淑妃娘娘到了。”
舒攸宁稍稍有些意外,但还是起身出了门,淑妃岳梦萦已经坐在了正厅,一整排八个侍女立在她身旁,舒攸宁的屋子不大,被挤得满满当当。
“小女参拜淑妃娘娘。”舒攸宁走上前,行了叩拜礼。
“快起来,快起来,你这身上的伤才刚好,不必多礼,本宫来的突然,也未让人提前通报,打扰小姐了。”
岳梦萦说得谦逊,话语中也透着关切,人却仍坐在高位一动也没动,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大礼之后才开了口。
舒攸宁肩上的伤隐隐作痛,如絮赶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想要引她坐在椅子上,舒攸宁却是悄悄摆了摆手,立在了一边。
淑妃作为风归珩的养母,前世里与舒攸宁没少打交道,这位娘娘的性情已经被她摸得清清楚楚,佛口蛇心,情冷刻薄,用来形容这位娘娘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果然,岳梦萦见舒攸宁低眉敛目地站在一边,并没有要擅自坐下的意思,脸上才多了些笑意,道:“早就听闻舒家姑娘教养好,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娘娘谬赞。”
“带着伤就别那么多礼数了,坐吧。”岳梦萦指了下手边一张椅子,抬头打量了下整间屋子,笑道:“本宫进宫这么多年,倒不知华阳宫还有这样一处院落,实在偏僻,布置也简陋了些。”
舒攸宁猜不透她话中的意思,便只答道:“皇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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