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攸宁坐在葡萄架下的秋千上, 脚蹬着地, 慢慢晃着, 时不时要叹上一口气,偶尔会抬头望一望天空。
舒言白同意了宸王府的征辟, 做了风归玥的属官, 可她清楚地记得, 在前世里, 这一次的征辟,舒言白是明言拒绝了的。
舒言白对风归玥的欣赏已经到了有些崇拜的地步, 所以前世的舒攸宁并未想通舒言白为何会拒绝, 可历了一世, 那日在林婉然处得知到一个全然不同的结果时, 她突然就明白了过来。
从前的拒绝, 多半是为了她的。
她那时对风归玥的痴恋, 全家上下都很了解,舒言白从来都是最通透的人,他一早便瞧明白了风归珩的野心, 知道他们将来必有一争, 为了不让她为难, 她的大哥便放弃了自己的理想。
这是最合理也是最让人心酸的答案了, 舒攸宁眼珠向上转了转,怕看到眼底的波涛, 鼻尖泛起了一点点酸, 半张着嘴, 长长地出了口气。
舒攸宁啊舒攸宁,你究竟是积了几辈子的福报,才能得到这样的兄长。
但又正如林婉然所说,从今而后舒家与宸王府便算是连在一起了。
舒言白是将军府的嫡长子,一言一行皆代表舒家,舒言朗不出意外当会迎娶风清容,至于她自己,嫁了风归离便也算作了风归玥一脉,无论父亲再怎么持身中立,与宸王府的联系也是扯不清了的。
本来,风归玥是嫡系正统,又是风帝属意的接班人人选,他本人品行端正厚重,当也没什么问题,可经了一世的舒攸宁还是有些担心,怕舒家重蹈覆辙。
“小姐,暖茶。”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摆在了舒攸宁面前,少年低着头,两手端的平整,变声期的小男孩嗓音奇怪,言语上便是能简则简,多的一个字都不曾有。
冲鼻子的辣味让舒攸宁皱了眉头,她也不过是多打了几个喷嚏而已,采薇和素衣便央了厨娘每日都要熬上一锅,两个人轮番看着她喝,被她凶过几次后,两人也没消停下来,只换了久儿来送。
少年人个头蹿得很快,可仍是干瘦黝黑的模样,舒攸宁冷不下脸狠不下心,便只道:“放一边罢。”
“不行,姐姐说过,一定要看着小姐趁热喝下才行。”
“刚吃过饭,没肚子了。”舒攸宁偏头讨好道。
“就一碗水,不占地方的。”久儿梗着头,倔强的模样倒像是素衣的弟弟。
舒攸宁叹了口气,隐隐有些后悔应了采薇的请,将他从庄子上调了过来,听风楼有一个死心眼的素衣,她这日子已经够辛苦了,又来了一个更轴的,想想将来的日子都觉得灰暗。
她端了碗,忍了辣气,闭着眼灌了下去,完事手一伸,向久儿讨蜜饯来吃。
“没有,姐姐说,吃甜食要散了气的,过一会儿才能给。”
舒攸宁眉毛一挑,“去把你姐姐给我叫过来。”
“姐姐知道要挨训,早早便躲回房里了。”久儿低头笑了笑,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
舒攸宁轻轻一跳,从秋千上跃了下来,晃着步子往后院而去,“躲到哪里都没用,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她了。”
“你这又是要收拾谁?”她的话音刚落,便有一道女声接了上来。
舒攸宁回头看了眼,风归离与风清容一道进了门,手上各提了一个盒子。
风归离进门前还是笑盈盈的,见到久儿便冷了脸,不过两天不见,这小丫头身边居然就多了一个小小子。
舒攸宁未察觉到风归离的不悦,回身迎了他们几步,笑道:“我前日夜间着了凉,白日里便有些咳嗽,大夫都说没事,可我院里那两个小丫鬟却是认了真,日日都熬姜茶看着我喝,辣的我心里直冒火。”
“人家不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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