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祖, 咱们如今可还有胜算?”风归珩背靠在红木椅上, 头也未抬。
朝廷六部, 多数官员与风归玥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舒言朗和风清容的婚事也已算是板上钉钉, 风归离和风归玥更是牢牢攀在一处,若再让风归离娶了舒攸宁,风归玥便算是彻底掌握了朝堂和军队, 他便再无一丝希望可言。
“殿下这便着急了麽?”风济身体似乎是更差了一些, 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轻轻咳了起来, “只要不到他登基的时候, 便都不算是败局。”
“皇叔祖睿智,即便是他登了基, 咱们也还是可以选择造反呢。”
阴恻恻的一句话带着浓浓讽刺的意味, 风济不在意地一笑, “殿下说的是, 倒也不是不可以。”
风归珩斜了眼神, 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人从头到尾都不过是将他当做一个玩物罢了,何时曾真心实意地助过他。
他依稀记得他们最初结盟时, 风济曾笑眯眯地对他说:“我最初决意帮你,不过是想让你父皇难受些罢了,瞧着他的儿子们内斗, 我便满足, 最好是你能成了, 将他最中意的儿子踩在脚下,我便就更高兴了。”
这样的人,他知道不能相信,但他却也是他唯一的稻草。
但风帝在三年前的一纸赐婚,打乱了他们所有的布局,他还没来得及韬光养晦便被抬到了桌面之上。
任风济再是运筹帷幄,他都攒不起实力去和风归玥正面较量,何况风归玥的背后还有风帝暗暗的支持,他们实际从来都不曾站在同一个水平面过。
风归珩合了眼,他几乎是被死拖着跑到了今天,如今想停都停不下来了。
“殿下灰心了?”风济咳了半天,好不容易平复了下来,张口便问道。
“依皇叔祖的意思,我难道还该信心满满,斗志昂扬麽?”
风济哑着嗓子笑了一声,“你这朝阳般的年轻人,如何活得比我还要死气沉沉。”
“朝上被完全压制,父皇又让宸王领兵支援西南,说是支援,谁不知道是让他去白领这一份军功,清容眼瞅着也是要指婚舒言朗的,我如今,还能如何动弹?”
“殿下这心灰意懒的模样,可真让人心疼。”
风归珩并不理会他的风凉话,只往背后靠了靠,喃喃道:“我如今倒有些明白了,父皇许就把我当做了一块磨刀石,好让二哥的前路不那么平坦,能得着些历练。”
“也不是没有,磨刀石把刀给磨断了的。”风济垂了眼睛,“当今陛下效仿先帝,在位时不立太子,殿下只要让你的名字最后出现在陛下的遗诏上便是了,无论他前面行的有多顺,最后那一锤子没敲响前,便都不算是赢。”
“遗诏?”风归珩嗤笑一声,“如今虽然是没立太子,可风归玥与太子有什么差别?”
“一道诏书的差别。”风济提声道:“殿下莫不是忘了,陛下登基前,如今的榆阳王何尝不是同宸王一样,被所有人当做继位之君,但最后的遗诏写的是陛下,登基的便就是陛下。”
风归珩没了声音,他父皇登基时他还未出生,但后来也曾听人讲过,先帝膝下子嗣稀少,中意的从来也都是榆阳王,但宣读遗诏时却变成了他父皇,因着这个,风帝在继位之初得了不少非议,如今也时常有人提及。
所以,这才是他最重要的机会麽?
风归珩望了风济一眼,风济却只是起了身,佝偻着身子一步步往后堂而去,多余的眼神都不肯再给他一个。
风归珩似梦游一般地出了安逸王府,一路上都在想遗诏之事。
他如今并未听说风帝有立遗诏,若真有,当也是在政事堂,但政事堂除了陛下本人和陶谨,任何人都是不能接近的,他又如何有机会能接近并偷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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