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在这短短的一瞬几乎将所有的可能全在脑中过了一遍。
女子的名节是头等大事,他破了舒攸歌的身子也都是事实,即便他现在将真相抖出,哪怕舒攸歌承认,舒家不再追究,被他父皇知道了,大约也会因着舒家这三年在西南的功劳而强令自己娶了她。
若是将她纳进门是不可避免的结果,还不如他现在就认了下来,将来他自有千百种方式将真相抖露出来,到时舒家便算欠了他天大的人情,只是这种委屈他是不会白受了的,他会让舒攸歌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风归珩想明白了一切,霍然抬了头,“是我思慕二小姐久矣,今日仗着酒势便做下了糊涂事,我愿去将军府负荆请罪,并娶二小姐过门。”
舒言白神色复杂地望了他一眼,这些年,他虽未明说,但弟弟妹妹们的心事他这个当大哥的从来都是看在眼里,他知道舒攸歌对风归珩的情意,也知道风归珩这一句‘思慕’纯属无稽之谈。
但时间并未容他细想,舒言朗已经从后院将舒攸歌接出,她从头到脚被舒言朗用斗篷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的一截脖颈上显出些青紫的痕迹,着实刺目。
“大哥。”舒攸歌抖着唇唤了一声,她包了一眶子的泪,见着舒言白便滚落了下来。
舒攸歌在舒言白心中虽没有舒攸宁那般重要,可到底也算是自己的妹妹,瞧着她狼狈的模样还是让舒言白痛了心,忙伸手扶了她一把。
“无事了,咱们回家。”舒言白撩起她额边的一缕碎发,替她别到耳后,尽量放轻缓了声音,柔声说道。
舒攸歌长了这么大,还从未试过被人这样心疼。
从何蔓府邸到将军府这一路,在马车上两位兄长时时将她护在怀中,下了车又是由舒言朗亲自将她抱回了落梅阁。
舒攸歌哽了喉咙,似乎在这一刻才体味到了‘家’的滋味,才知道何为‘家人’。
林婉然自舒言白出府后便在落梅阁等候,见到他们归来才算是放了心。
“嫂嫂。”舒攸歌被舒言朗放到了床榻上,湿着眼睛轻轻唤了一声。
“回来就好,什么也别说,我都命人备下了,先好好洗个澡,再换身干净的衣裳,你且放心,万事有府里为你做主。”
舒攸歌含泪点了点头,林婉然让丫鬟从外间将木桶抬了进来,舒言白大略吩咐了几句,只留下了一个小丫鬟伺候,带着林婉然先退到了房门外。
“你下去罢。”舒攸歌下了床,光脚踩在了地上,对侍奉在一边的小丫鬟吩咐道。
“少夫人命奴婢伺候二小姐。”小丫鬟垂眸回道。
“不必了,我自己就可以。”
小丫鬟犹豫了一下,还是福了福身,应了声‘是’,转身退了出去。
舒攸歌放松了心神,面上挂着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她靠在浴桶边,人慢慢向下滑,直到热水漫过头顶,眼角才渗出了温热的泪,很快,便跟周围的温水混在了一处。
风归珩冰冷的话语至今还回响在她耳边,身上遍布青紫的印记,下身的轻微肿起她看不见,但隐隐的痛感却是清清楚楚,舒攸歌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甚至还有些回味那一刻的感觉。
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的手可以那样灵巧,游离在她周身,她也不知道一个人的体温可以那样高,与她重叠在一处,在冬日里都可以将人心烫化,她更不知道相合时会那般痛,却又那般欢喜。
“小姐,少夫人送了药过来,奴婢帮您上药罢。”香儿推门进来,见舒攸歌沉在了浴盆中一动不动,先是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查看过后,才泪涟涟地说道。
“不用了。”舒攸歌把头浮出了水面,看着香儿微微一笑。
她身上斑驳纵横的一道道印子落进香儿眼里,几乎扎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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