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父从黍米地里钻出来,招呼韩轩几个装车,他要先拉一车黍米回家,不然牛车要装不下啦。
韩家的牛车是特别打造的,很结实。为了方便装黍米,韩母还缝了一个大大的葛布袋子套在车厢,以防黍米掉落,也方便卸车。装黍米的背篓也套着葛布袋。
“老大家的,你放捆青草上车做什么?”
“给老黄当夜宵哇。”
“它不吃夜宵的。”
“哦,那我拿下来丢掉。”
“不用了,辛辛苦苦割好抱过来,就拉回去给它吃吧。”
“你不是说它不吃夜宵的吗?”
“没有就不吃啊,现在你割了草,晚上它就有夜宵了。”
“”
到村口的时候,韩父和罗绮年兵分两路。韩父赶车去晒场,罗绮年回家取水和吃食。
“大嫂,你要去晒场吗?”韩秀从闺房出来,她今天穿了套裁剪得体的粉色衣裙,将她凹凸有致的美妙身形完美展示。发髻精致,点缀几朵火红珠花;脂光粉腻,像天边的彩霞,热情如火;又像半开的牡丹,含羞带怯。
罗绮年驻足,“小妹,你今天好美呀。”
韩秀娇笑:“大嫂是要去晒场吗?”
“嗯,回来拿水和吃食,正要去晒场呢,爹在那边卸车。”
“我去吧。”她抢过罗绮年的背篓:“大嫂一天忙活挺累的,左右我在家无聊,替你走走。”
“哎,要在那里守黍米的呀。”
“知道啦。”韩秀灿笑,正和她意。不知道,那个人,今天会不会去晒场
韩秀一路走来摇曳生姿,聘聘婷婷惹人怜爱。
“唉,这不是老蛮牛家的小闺女吗,都长这么大了,模样真俏”嘴碎的妇人们在她身后絮絮耳语。韩秀眸光带笑,她喜欢被人注视的感觉,喜欢别人夸赞她的美貌。当然,若是有一个人也喜欢她,也夸赞她,她做梦都会笑醒的。
“爹,您受累了,歇会儿喝口水吧。”
韩父冷不丁打个寒颤,转头细细端详他的老闺女儿,发现没换人,才放心地就着闺女的手喝水。
“秀儿,你嗓子不舒服吗?说话细声细气的。”
韩秀粉面含春,那个人说他喜欢温柔的女子,她愿意为他化成水。
“没发烧吧?”韩父用手去探她的额头,温度正常,不禁疑惑:“秀儿,你有事?”
“没”韩秀回神,“我长大了,给学会给爹娘分担分担。”
韩父心里熨帖,笑眯眯地吃了几块点心,“你注意点,别让鸟儿把黍米叼了去,爹还要去地里。”
“爹您慢点,别太劳累,干不了的叫大哥他们做。”
“哎——”
女儿懂事,让年过半百的韩父舒服地像是喝了陈年佳酿,美滋滋,晕乎乎一路飘回地里。他把韩秀今天的表现告诉韩母。韩母却拧起花白的眉头:“老头子,咱该给秀儿找婆家了。”
韩父不迷糊,但是韩秀好不容易懂事了,他想多留两年。
韩母看韩父不舍的老脸,叹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韩秀等啊等,等到太阳快落山了才等到她心心念念的人。她看他的身影出现在晒场边缘,东张西望的,不知在找谁。她想迎上去,告诉他她在等他,可是,女儿家的矜持让她待在原地等待,等他主动过来和他诉相思别情。
“秀儿,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他嗓音温润,春风化雨般滋润韩秀的心田。
“嗯。”羞羞答答,恋爱中的韩秀像晨曦中带着露珠儿的鲜花,在微风中摇曳,美丽,迷人。
李贤仁端详着这张并不出众的面容,但因为羞涩,粉白的脸颊染上桃粉红云,比她抹的胭脂还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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