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胜仗归来。
当年,浩浩荡荡又井然有序的军队,走在长长的街道上,年仅十五岁的苏慕渊,骑着高大的战马,面无表情地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身着一袭漆黑的胄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森森寒光。
此人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冷冽阴鹜的压迫感,那与生俱来的煞气,令街道两旁的围观老百姓们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于是,整个街道气氛越发地沉寂,除了马蹄声,脚步声,兵器与胄甲偶尔摩擦发出的铿锵声,再无其他。
照理来说,戍边打了胜仗归来,本该是欢欣雀跃,热烈欢庆的夹道相迎,可长长的十里御街上,却因着为首的那名冷冰冰的男子,而变得压抑沉默
阮仁青从遥远的记忆里渐渐回过神来,他想,如今他被打入大牢,赵大姑娘的名声只怕也要受累,这位权倾朝野的威远侯,为了自己的表姐,说不定说不定会帮他一把?
这般思忖着,阮仁青立马来了精神,他试着开口相求,可几度张嘴,话到了嘴边,却总也说不出口,许是眼前那人的目光太过冷冽,也许是那人的表情太过淡漠,阮仁青不由自主地打起了摆子来,好半天都没停下来。
就在这时,苏慕渊突然开口说话了,那深沉古朴而又冷冽的声音,响彻在这空旷的甬道里:“你们都避远些,我有话要单独同他讲。”
一众人闻言,哪敢不从?自是忙不迭地退到甬道外边去了。
两人谈话约莫有大半个时辰,至于究竟是些什么内容,旁的人都避得远了,又哪能知道呢?
苏慕渊眼看着谈的差不多了,正打算出去让阿芷进来探父,彼时,甬道口蓦地响起一道呵斥:“你们不能再往前踏进一步了,狱丞大人有令,谁都不能进去,里面关的可是重犯!”
又有一道口吻十分客气,清朗如玉石一般的声音,在甬道里响起:“差爷不要误会,在下乃是户部侍郎薛允之子薛泽丰,先前家父曾与狱丞大人打过招呼,让泽丰的表妹来探望个人,我们说几句话就走,并不会耽搁多少时间。”
苏慕渊闻言,神色一凛,原来这陪着阿芷来探监的不是别人,正是与她从往过密的薛家长孙。
苏慕渊也不管阮仁青是个什么反应,径自往前走了两步,暗色的装束,让他与幽暗的甬道几乎融为一体,苏慕渊不动声色地侧着身子朝外打量着。
这厢狱吏却坚定地摇摇头,并不肯放行。如今苏侯爷正在里面,他哪里敢放人进去?又不是活腻味了。
那名年轻的公子想来时不甘的,他耐着性子几番沟通,那狱吏俱都是不肯松口的模样。这时,又有一道婉转如莺啼,涓涓如泉水的悦耳之声响起。
那口吻里的祈求,不容错辨:“差爷,你就行行好吧,我爹爹在里面待了几日了,他身子不太好,我给他送个毛毡就走,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苏慕渊有些诧异地挑了挑剑眉,想不到这薛家公子还真的把阿芷带进来了,他身子不自觉地朝前倾了倾,有些贪婪地看着不远处的小人儿。
薛泽丰有些头疼,这厢才将将找到关押重犯的内监房甬道,就被狱吏给拦了下来。
先前他带着莺莺,拿着爹爹的信,好说歹说了大半个时辰,塞了不少银子,狱丞在点头让手下人带他两个进来。
谁知这进来了也有小一会子了,带路的狱吏却只拉着他们在关押杂犯的一排矮房附近晃悠,等他们好不容易走到内监房的甬道口子上,那狱吏竟出尔反尔,再不肯让他们往前踏进一步了。
却说这狱吏是个油盐不进的,饶是薛泽丰磨破了嘴皮子,狱吏仍是不肯让步,一时间,双方陷入了僵局。
狱吏们在这刑部大牢待得久了,俱都是有些手段的老油子,谁想探监,使银子是必须的,平日里谁使得银子多,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