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立即下旨彻查此事,折子上所述之事,一经发现属实,那定然是要严惩不贷的。
且因着周相的儿子周庭谨正在大理寺任职,为了避嫌,关于李项元天价造桥的案子,就交由京兆府来接手了,只不过这案子牵连的也不少,京兆尹独自一人也完成不了,只好请刑部侍郎一同审理。
不过数天的功夫,京兆尹就已经查到了许多线索,这不查不知道,一查不得了,京兆尹发现李项元造桥的背后,竟然还有这样多的猫腻。
只不过这证据来的也忒容易了,就好似有人故意塞到他们手上一样。
而这证据的最初,是来自已故之人,李三的“牵线”,却说这李三同那提供造桥原料白石的商人马万三c船运大户陈由奉都是“拜把”兄弟,而这两位大老板同李项元的关系也是非比寻常,在私底下,听说这两位商人亲热地称李项元为“仲父”。
在术朝,仲父的地位仅次于自己的亲生父亲。
既然是如此亲密的关系,自不必说,造桥的所有材料,都是由这两位一应包揽,照理来说,若想知道李项元究竟有没有贪污银子,这其中一项有力的证据,就看这原材料的采买了。
若真是物美价廉的石料,怎会用的了那般多的黄金?
可查案查到这儿,却又查不下去了——供应材料的价格单子以及账册子,竟然无缘无故地失踪了。
查到这儿,京兆尹心里门儿清,显然有人极力掩盖这些事儿,可越是掩盖,越是证明里头的水分越大。
京兆尹因为追查不到账册的去向,查案一度又陷入困境。
谁知就在这时,竟然有人趁夜将这些个账薄,统统送到了京兆府门口,甚至还大喇喇地拿起喊冤鼓,三更半夜地敲了个震天响。
那京兆府尹也是倒霉,每日为了这桩大案正夜以继日,宵衣旰食,这厢好不容易趴在案几上睡了个囫囵觉,却又听到大门外锣鼓频传,声声急促。
当个京兆尹也着实不易,他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声音里满是疲惫:“云虎,你且去门口瞧瞧,究竟是何人在击鼓?快将那人请进来,别叫他扰了附近居民。”
云虎领了命,便朝大门口行去。
不多时,云虎抬了一大摞账册子,晃晃悠悠地从大门口一路走过来,京兆尹挨个翻来看了,惊了一跳,先前的困顿也俱都一扫而光。
这还真是打瞌睡便有人送枕头,大半夜在门口捡到的账册子,一下子就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整理了一天一夜,京兆尹终于松了一口气,想不到工部李大人拿了朝廷这么多银子,还真没有用在大桥上!他拿到这至关重要的证据,赶忙就呈了上去。
彼时,尉迟曜坐在御书房里,看着京兆尹呈上来的账册子,其中拿朱砂圈出来的假账,竟然有数百笔之多。
原来这石料,李项元竟以高于原价二十倍的价格从马万三那里采买,进而从中获取差价暴利。不仅如此,租用货船以及采买砂石的费用,也多是虚报的金额。
尉迟曜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心寒,他气的将案几前的册子统统往地上一扫,当即下了一道旨意,其后李项元被收押刑部内监房不说,还叫刑部带人抄了李项元的家。
官差们领了旨,将李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翻了个底朝天,任何犄角旮旯都没有放过。
最后是拆了墙砖,在中间的夹层里头,找到了数捆金砖。
只不过
这李项元积攒了这样多年,仅仅只是数捆金砖,显然是说不过去的。也不知又是谁走漏了消息:这样多的黄金,李项元区区一个正四品工部侍郎,显然是吞不下去的。又是谁给了他这样大的胆子侵吞公款?
这言里言外的意思就十分清楚了:那李侍郎不过是个车前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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