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忽然递过来一杯水, 矣姀不为所动。
她想不明白魏知隶为何要让山茶出去, 难道只是为了给她递一杯水?
很显然不可能。
魏知隶一定是有别的话要说所以才会把山茶支出去。
矣姀默默等着魏知隶的下文。
谁知道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 那杯水一直停在同一个地方, 魏知隶也一直都没有开口。
又过了一会儿,矣姀的耐心已经完全告罄。
她攥紧手里的被子, 小心地避开脚腕处的伤慢慢地侧身躺下。
被子拉高, 她整个人被盖住,仅露出的一头如墨青丝却是如数披散在枕上, 织成了朦胧一片的扇状乌网。
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在轻微叹息。
一定是她的幻听吧。
矣姀闭上眼睛默默地酝酿睡意。
被子里有些闷,她的呼吸随着时间在逐渐的变重。
可是魏知隶还是没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还在的原因,矣姀虽然疲乏得厉害, 头也在疼, 但是却怎么都睡不着
良久,她听到瓷杯轻落在桌面的声音。
本以为魏知隶这次总该是走了, 没想到却听到魏知隶开口道,“等你的脚腕好了,我会放你走。 ”
矣姀以为自己听错, 扒拉下一些被子, 试图听清楚一些。
没想到刚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便遇上了魏知隶深沉难懂的目光。
矣姀的语气有些迟疑,“你说的,是真的?”
魏知隶点点头。
“为什么?”矣姀咳了几声, 声音有些沙哑, “你怎么,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赵大人答应娶常乐。”
“你咳咳咳咳”
矣姀咳得厉害。
可咳着咳着, 她的眼泪便出来了。
魏知隶不知,直到他重新倒了一杯热的水到矣姀面前,才发现她在咬着唇哭。
他一愣。
他把水杯放在一边,拿出锦帕要去为矣姀擦泪的时候,矣姀抬猛地避开,他的动作于是落了空。
不过他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继续伸手去为她擦眼泪。
矣姀在他的手伸过来前往床榻的里侧退,右脚不小心被磕到了,又尖又麻的痛觉让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落得更凶
魏知隶放松的神色终于变得紧绷起来。
看着对他极尽地抗拒的矣姀,他的心里罕见的有了些些许愠怒。
“你不应该如此对我。”
魏知隶的声音依旧冷静,但是冷静中又带着明显的愠怒,甚至还有些他自己都不能察觉到的委屈。
锦被滑下矣姀的肩膀,矣姀的双手捂在自己的脸上,哭得不能自已。
魏知隶的话语她听到了,但是她没有回答他的心思,只是自顾自的哭着。
好难受。
从未有过的难受
赵徽聿竟然为了她去娶常乐公主
他对她,何至于此?
无论是上一辈,还是这一辈子,似乎总是有太多身不由己的时候。
吸取上辈子的教训,这一辈子里她并没有坐以待毙,但是她的反抗带来的效果却总是微乎其微。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却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要成为自己却总是难上加难
在这个世界上,在矣家里她无法亲事自主,阴差阳错进了宫后,她的命运依旧是掌握在别人的手上。
本以为成为了尚功,她终于可以为自己赢得一些主动权,但是没想到到头来,她还是无法逃脱成为当权者手里的棋子命运
她懊恼,厌恶身陷如此境地,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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