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是有些舍不得小封启了。
她与小封启相处了那么多天,虽然琐事众多,但是那种被全心全意依赖着的感觉,让她无法不对他心生怜爱。
可是,再怎么怜爱一个小孩子,她也无法改变他的命运。
小封启,或许会送到一个遥远的地方改名换姓活下来,或许会被利用成为强国政治的牺牲品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她都只能远远地看着。
她不能阻止,也无法阻止。
矣姀无声叹息。
探手过去察看药碗的温度,发现刚好时,她端起那小半碗药汁小口小口地喝下。
药汁依旧很苦很涩,但是因为量不多,矣姀还是紧皱着眉头把它全部都喝完了。
放下药碗后,矣姀皱着一张脸把一片甘草片放进嘴里时,眼角余光里忽然看到有人掀开了帐帘。
矣姀微微偏头,发现进来的人不是来收拾药碗的余跃而是赵徽聿的时候,她怔了一瞬,下意识理了理自己的鬓发。
她睡了这么久,想必仪容是不大好看的。
眼见着赵徽聿要走过来,矣姀朝他竖起了手掌心,“等等。”
赵徽聿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我”矣姀有些别扭,“我想要梳洗一下。”
“好。”
梳洗沐浴完,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矣姀坐在小榻上,一边拿着布巾擦着湿湿的长发,一边拿眼角的余光偷瞄淡定地坐在胡床上半阖着眼睛似是在假寐的赵徽聿。
她在看他的表情。
她想要从中知道昭皇到底是如何处置小封启的。
本以为能从他的脸色看出些许线索来,但是赵徽聿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的模样,矣姀不死心地看了三四次后,终于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方法。
在赵徽聿的脸上,除了些许的疲惫外,她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如此坐立不安,你是有问题想要问我么?”赵徽聿忽然开口。
矣姀有些惊讶地看向他——赵徽聿并未睁开眼睛,他是如何得知她坐立不安的?
她顿了顿,有些小心地问,“我想要知道算了,我还是不想知道了。”
赵徽聿慢慢地睁开眼睛,他偏头看了矣姀一眼,神色有些意味不明,“不想知道了?”
矣姀点头,“嗯。无论好坏,都是小封启的好坏,这与我没有干系。”
当一个人无能为力地改变某事情的时候,他最需要学会的事情,便是学着机灵地去回避那个问题吧。
这是最愚笨的做法。
但是,却也是最聪明的做法。
“对了,赵徽聿,你有没有有关于我哥哥的消息?”
说起这个,矣姀的心情继续往下落。
她都已经好多天没有听到有关于穆长豊的消息了。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赵徽聿淡淡道,“他们应该还在北际的天牢里吧。”
“天牢?”矣姀很担心,“那个地方,环境很恶劣的吗?”
“不清楚。”
矣姀想了想,轻声道,“赵徽聿,我想回九沥城了。”
在回去九沥城之前,矣姀想,她或许应该去一趟睢源,因为,苏舟也许在那个别院里等着她。
赵徽聿愣了一下,“你的身子还没有全好。”
矣姀已经下定决定,“我知道,但是没关系。”
“不行。”
矣姀垂下眉睫,“赵徽聿,你不要阻拦我好不好?我实在是很担心我哥哥。我想回去九沥城,我想要知道他和祖母她们究竟被北皇如何对待了。”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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