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皮短靴下积起的浅浅的一层雪,带着寒意迈上了冷香院门前的石阶。
长孙皇后轻轻摘下头上的毡帽,递给伸手接过的侍女,抖净了身上几片零星的雪花,脚步微沉踏入殿内,惊醒了此刻正在手谈一局的两位儿媳。
苏酥心中惊疑不定,昨天她才拜见过长孙皇后,怎么今日她又来了?
当下她急急起身迎了上去:“皇后娘娘你怎么来了?”
白竹溪也连忙抛下棋子,稍稍整理了下衣裙,忐忑不安地紧紧地跟着苏酥向长孙皇后行礼。
长孙皇后眼光看向苏酥时柔和一笑,“你这孩子,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和长乐那样叫我阿娘就好。”
苏酥坚定地摇头道:“阿娘只有一个,虽然您是婆婆,但是阿娘说了在宫内总要讲究规矩,不能失了礼数,不然成何体统,所以我还是叫你皇后娘娘来的亲切。”
长孙皇后无奈的摇摇头,这孩子性子和乾儿一样,死死犟犟地,偏偏对她讲究礼节周全,哎,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长孙皇后眼波流转侧目看向低垂着臻首的白竹溪,在她如云的秀发下露出的是一张既冰且媚的俏脸,清冷的气质淡淡萦绕,身材婀娜高挑,大腿修长笔直,纤腰盈盈一握,身高甚至比长孙皇后还要略高一点,比苏酥要高上半个头。
长孙皇后着重在白竹溪的臀股间细细打量了下,嗯,屁股大看起来就好生养,可惜了
“你是白姑娘吧,太原一别后想不到今日才见面,我听闻苏酥替乾儿‘娶‘了个白姑娘进宫,便料道是你。”
“皇宫内事务繁多,陛下又外出远征,我实在是抽不开来身,只能今日忙里偷闲前来看望你。”
白竹溪脸色微白,作为李承乾的妃子,她来到东宫近两个月了都未曾去拜见长孙皇后,这着实是失礼。
可是,苏酥当天与她见面的一席话着实将她震住,她不确定长孙皇后与李世民对她对李承乾所掌握的势力了解到了那个地步,贸然地前去拜访反而会露出马脚。
最重要的是李承乾不在长安,白竹溪一时间没了主心骨心中就有些难安。
宫内规矩又多,她又是第一次入宫,论身份来说她又是个平民百姓,细细追究起来清水居未转行前她还是个——妓女生的孩子。
比不得苏酥这样的高门大户的大家闺秀,娘家没有背景入宫之后自然得时时小心,步步留意,生怕失了礼数。
她本性就是暗弱无断,既便她母亲身体力行地教导她许多关于如何讨好男人的技巧,然而关于宫内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她却是学不过来,即便是有些心机,在白大家看来这个女儿终归是不成器。
况且白大家出身自烟柳之地,攀附权贵,结交天下名士虽有一手,可是论及宫内争斗却是无能为力。
平素里白竹溪表现出来的清冷孤高,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过是一层表相,对自己的保护。
实际上她不过是看似坚强实则内心软弱的女子,对苏酥的敌视不过是出于对自己身份的自卑和心中隐隐的嫉妒罢了。
当长孙皇后向她问起时,她一时间竟是慌了神,讷讷不语,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手,脚,不知道放哪。
“我我”
长孙皇后低垂眼帘,平日时御下平和,从不无故令人有冤,然后终究是有着母仪天下的威严,此刻白竹溪敬畏她亦是自然。
长孙皇后在心中一叹,先前想白竹溪能够作为执掌一个势力的女子,必然心机深沉,善于伪装。
可是现在看她一幅拘拘儒儒的样子,让长孙皇后全然施不上力气,狠下心来,教训一番。
本以为是外面那些心机女,为了富贵权势,勾引了自己的大儿子,将他引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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