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晴雯的一声令下,田埂两侧,何仙姑和黑娃,二人“一头扎进”了稻香阵阵的稻子丛林中,齐头并进地开始割稻,他们的背影很快就被高高的稻草给淹没了。
大伙儿忙着用眼睛搜索着参赛二人,只能通过稻穗的响动c风稍儿的方向c沙沙的声音来猜测两个对手的位置。就连一向视此类劳动竞技为无聊游戏的南岩也被大家高涨的热情给调动了起来,他伸长着脖子,时不时地对比赛过程中两个对手紧咬着的进度和小伙伴们发表观感。
田了将手背在身后,他望着田埂里稻子中间分别被割出来的c不相上下的褐色稻茬延长线,那两个线头正快速地向前推进。
从他晒成古铜色的脸上,看不出他到底希望谁赢。
老稻客望着稻田里这两个对手的背影,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来。他或许是在感慨,从第一代大堰河先民开始,对于大自然的馈赠,就采取“不以技取之”,当以敬重c适度和实干取得。
恪守族内使命,敬天地,是大堰河村民延续千年的光荣传统。老稻客作为老一辈“务农先锋”,当然希望后辈们将族人的使命和传统延续下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田埂上坐在的晴雯和在一旁站着的宝玉c韦小宝和薛蟠他们这些外乡来的晚辈后生,他那爬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难以言说的满足感。
何仙姑单手捆稻的速度之快,超出了宝玉眼睛所能逮住的。
此时,宝玉用神识一直在追赶着赛事,她用心去观瞧何仙姑那飞速晃动的左右手,只见何仙姑三下五除二,就用无名指与大拇指翻花一般翻动手指,利落地给稻子打了个美丽的结儿。
宝玉终于忍不住去问身旁的韦小宝:“我说‘韦娘’,那传说中的梅花结,不是说已经失传了吗”
韦小宝并不介意宝玉叫他的外号,而是照旧有求必应,他忙不迭地观战,忙不迭地解说:“所谓梅花结,因其形似梅花而得名。将此结用于捆稻子上,何仙姑可算是第一人啦。
“如今懂得打此结的人仅剩她一个啦,何仙姑每每因未曾遇到可传承此法的天赋后生而惋惜呢。”
哦,宝玉想: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觉得何仙姑纳鞋底的手法不是穿针引线,而是飞针结梅呢!
岂一个“妙”字可以言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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