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芳菲有些奇怪的问道,吴未俊伸手按在她唇上,示意她低声,侧耳听了会儿外面的动静,才低低的说道:
“你是个实心的,可是有些事,不得不嘱咐你,你得心里有数才行,平王妃,不简单也不软弱。”
厉芳菲瞪大眼睛看着吴未俊,低声说道:
“青青人很好的,母亲在世的时候,也交待过我,让我多跟她亲近,说她是个有情有义的,能替我着想,会照顾我,沈青叶就不会。”
吴未俊有些无奈的看着厉芳菲,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我不是说她不好,也不是说她对你不好,唉,怎么跟你说才好?”
吴未俊顿了顿,仔细想了想,才耳语道:
“今年春天,王爷巡视上岭草原,是带着王妃一起去的,王妃身边有个叫秋月的大丫头,嫁给了金川府布政使杨元峰,成亲的时候,全城轰动,新娘当天发的嫁妆,就有一百六十抬,厚德居c庆余堂都是王妃名下的产业,林大爷的夫人娘家,现跟庆余堂合伙做红果生意,王老太爷见王妃的管事连庆,执平辈礼。”
厉芳菲惊讶的看着吴未俊,低低的惊呼道:
“秋月嫁给了金川府布政使,青青没和我说这个”
吴未俊低头看着厉芳菲,微微叹了口气,
“你一向是个不使心的,王妃必定也清楚你这样的性子,母亲既然相信她,也交待过你,必定也觉得她是个能信得过的,你往后多和她来往也无妨,只是一定要记着身份,她现在是王妃,在这韩地,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子,就是这天下,能和她平礼论交的,也没有几个人,你往后也不能再和她以平礼论交,不管她怎样客气,你自己都要记住身份,恭敬着些才不会错,可记住了?”
吴未俊温和的交待着厉芳菲,厉芳菲点了点头,两人不再说话,不大会儿,厉芳菲就倦极而眠了,吴未俊睁着眼睛,看着窗棂间透过来的一丝月光,慢慢的仔细的思量着。
王妃这样示弱,是要给谁看?给芳菲?不可能,她也看不懂,给自己?给吴家?也不会,若给自己给吴家看,只能示强,不能示弱,那她要做什么?她要传达什么意图?
吴未俊眉头拧了起来,王妃嫁入王府不过一两年的功夫,收越人,垄断庆国c晋地的红果生意,寒谷寺几乎全部搬进了韩地,王爷借着厚德居文声雀起,这中间,处处有她的影子,虽远居城外,名声不显,细看着却是处处实力雄厚,能做到这样,必定是个心机深沉,仔细谨慎的,这样的人,和芳菲说话,怎么会任由芳菲的丫头一路听到底?
芳菲的丫头吴未俊舒展了眉头,嘴角露出丝笑意来,一定是这样,那他应该怎么做?装作不知?不妥,若连自己家里的下人都把握不得,自己还何堪大用?若因此被小瞧了,岂不是从此就要蹉跎在这韩地了,若是做得太好,犯了忌更不妥当,吴未俊仔细思量着良久,才定下了主意,悄悄起身,出了屋,闪出房门,轻轻做了个手势,屋檐下飘出条黑影,吴未俊俯身过去,密密的交待了,黑影点了点头,跃上屋檐,转眼不见了,吴未俊眯着眼睛,盯着黑影离去的方向看了片刻,才转身进屋歇息去了。
第二天,碧砚当值,厨房一大早就送了燕窝粥进来,碧砚仔细的看了看燕窝粥,看到了盖碗里的几丝黑线,当即翻脸扔了碗盖,低低的斥责起来:
“你们厨房里真是越来越不经心了主子的东西也敢这样不干不净的送了来叫你们管事的过来回话还想不想当这个差了?”
送粥的婆子畏缩着护着托盘,急忙退了出去,片刻功夫,厨房管事婆子小心翼翼的陪着满脸笑容,又托着碗燕窝粥送了进来,碧砚仔细查看了半晌,才冷着脸收了,管事婆子松了口气,回到了厨房,外面送油盐咸菜等物的伙计已经在厨房和几个婆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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