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丞相上身舒缓了些,欠了欠身子,笑着说道:
“皇上,除了大皇子处,还有晋地,晋地一向与朝廷亲近,皇上龙潜潘邸时,就对皇上极是敬重,现如今,若是韩地一路南下,截断了晋地与朝廷的通路,只怕与晋地也极是不利,皇上?”
二皇子微笑起来,
“杨丞相这话是老成谋国之言,说得极是,嗯”
二皇子微微皱着眉头思索着,扫着眼前的臣子,王大学士躬了躬身子,
“皇上,臣愿领这趟差使。”
二皇子连连点着头,
“好果然是朕的肱股之臣,你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出发吧。”
王大学士忙起身,恭敬的答应着,君臣又商量了些事,杨丞相就带着众人退了出来。
被平王的铁骑追杀得胆颤心惊的大皇子和二皇子迅速达成了和解,大皇子退守封安城,两人以济州城至洛城一线为界,各据一方,共同对抗韩地的铁骑。
随着炎夏的到来,济州城一带因战乱死亡曝露在外的腐尸无人理会,散发着恶臭,渐渐污染了水源,六月初,以济州城为中心,暴发了一场迅猛的瘟疾,防c治瘟疾要用的几味关键药材,各大药行没有一家有货,这几味药,从去年秋天起,就没哪家药行能进到货,已经缺了大半年了。
京城和封安城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这场瘟疾席卷而过,夺去了无数条人命,让繁盛的庆国呈现出一片凄荒和苍凉来。
河北道和荆州道的夏天,对于习惯了韩地凉爽夏季的平王大军来说,酷热难当,连马匹也热得受不住,跑动间迟缓而暴躁,难耐的酷热和庆国已经爆发起来的严重瘟疾,阻止了平王进攻的步伐,平王只好安排军队到阴凉处休养度夏,耐着性子等着秋天的到来。
李青松了口气,暂时安下心来,和户部仔细商议着,将五十一县划为两个州府,两个布政使司衙门分别设在了洛城和南面的玉城,委了四名布政使,星夜赶往洛城和玉城赴任理事。
逃难至韩地的河北道百姓,带着做长工挣来的银钱,拖老携幼,陆续返回了家乡,这一季的麦子没有了收成,可手里总算挣到些银钱,要赶紧回去买了种子,种上下一季的庄稼才行,战争不管过没过去,地都不能荒了,荒了地,挨饿的只能是自己。
七月流火,八月添衣,转眼进了九月,天气凉爽宜人起来,平王指挥着韩地大军,越过玉水县,准备渡过洛水南下东进。
临近洛水的镇江城,是马安远的驻防之地,平王虽说有了些准备,可镇远城的坚硬难啃,还是让他恼怒异常,韩军总算遇到了开战以来的第一场硬仗,镇远城攻了两天,死了无数士卒,竟然没有攻下来。
庆国的援军渡江而至,平王只好指挥着大军从侧翼包抄过去,围了镇远城,一点点吃着救援的庆军,却谨慎着不敢置镇远城不顾,径直渡江。
九月底,观望已久的晋地打着驱逐平王的旗号,大军倾巢而出,围了韩军西南面,平王两面受敌,固守着通往玉水县的通道,将军队收缩了起来。
一张张战报雪片般飞到李青手里,李青盯着地图,看着镇远城外那表示着韩军的一圈明黄,和几乎将明黄色完全包围起来的淡红和淡紫。
和七月前,韩军几乎毫发无伤的战况相比,这些天的战报上,韩地的折损让人心惊c心痛
李青痛心的看着手里的数字,简单数字后面连着多少悲伤
好在没有黑衣卫的折损数,李青心里微微好受了些,这样的战况下,黑衣卫没有折损,必是因为从来没有对上过庆军和晋军,那就是说,平王那里还是无碍着的。
李青伸出手指,伤感的抚过地图上一个个或黑或红或黄的标识,这些做着标识的地方,是依着伤亡的人命数来确定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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