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多难”
张大奶直起身子,脸上一片灰白,死死的盯着文大奶,文大奶胆怯的看着张大奶,不敢再往下说了,张大奶足足盯了她半盅茶的功夫,才颓然委靡下来,抬着手,无力的挥了半天,才哑着嗓子说出话来:
“好好好,幸亏你不是我生出来的,咱们姑嫂一场,我自问也对得起你,往后,我也不敢再教导你,你如今的苦如今的难,自然是因了你男人没在家的缘故,你回去吧,夫人也说过了,你男人的事你自己安置,往后也不要再三天两头的往我这里来,我年纪大了,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再听你哭诉,没力气生这份闲气,你走吧。”
文大奶怔怔的看着张大奶,迟疑着,
“嫂子,我不是怪你,我也没有怪过夫人,都是我命不好,我谁也不怪,嫂子”
张大奶铁青着脸,抬手止住了文大奶的话头,
“你回去吧,我也累了,且容我歇歇吧。”
酉正时分,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清冷的弯月斜斜的挂在天际,漆黑的苍穹上,点缀着无数或明或暗的星辰,闪烁不定的俯看着这清冷的人间,如同无数闪亮的钻石缀满在漆黑平滑的丝绒上,地上积着半尺厚的雪,平王裹着紫貂斗篷,在黑衣卫的簇拥下,催着马往十里庄疾驰而行,越过逸梅庄,远远看着前面一片温暖的亮光,平王紧绷的面容松驰下来,那片温暖的橘黄的光影,驱散了这黑暗冰冻的寒意,让他心底温暖而安宁下来。
李青笑盈盈的接着平王进了东厢,奉了茶上来,平王把李青的手和杯子一起握在手心里,低头仔细看着李青的面色,
“今天好些没有?听你这气息倒是比早上轻快了些,只是这手,也太冰了,别动,我给你捂一捂。”
平王从李青手里取过杯子,放到几上,从背后揽着她,把她的手合在自己掌心里,揽着她亲呢的坐在炕沿上,李青坐在平王怀里,笑盈盈的任他握着手,平王越过李青的肩膀,舒开掌心,仔细看着乖巧的放在自己掌心里的莹白得仿佛透明的双手。
平王摊开手掌,和李青的手放在一起比划着,贴到李青耳边低声感慨着:
“那年在寒谷寺,你包得只露出双眼睛来,又亮又深,我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平王轻轻笑了起来,
“怕再多看一眼,就得溺死在里头了,后来又看到你的手,我就想着,这是怎么样的妙人儿,才能有这样的眼睛,这样的手,这要是我的女人,该多好。”
平王轻轻笑了起来,李青眼底微微一沉,轻轻垂下了眼帘,慢慢从平王手心里抽出双手来,转过头,笑着说道:
“爷今天是吃了饭回来的?”
平王怔了怔,
“爷哪天没陪你吃饭了?怎么会吃了饭再回来的?”
“爷既然没吃过饭,这么晚了,还有这闲心看什么手啊眼的,爷不饿,我可是饿坏了。”
李青转过头,微微嘟着嘴嗔怪道,平王用力抱了抱李青,大笑起来,
“是我的不是,咱们赶紧吃饭去。”
两人吃了饭,平王端坐在东厢炕上看文书,李青侍候好了笔墨茶水,就悄悄退出去沐浴洗漱后,径直进去内室歇息去了。
平王看完了文书,洗漱进了屋,李青正散着头发,懒散的靠在床上,翻着本画册,平王倒在床上,掀起被子,紧挨着李青也挤到靠枕上靠着,探过头来,就着李青的手看着画册,
“这画的什么?”
“这是各处的布局,我把盖的事交给了朱先生,跟他说,让他用心建个可以百世流传的书院来,朱先生这兴致一下子就高涨起来,各处的布局都画了好几个样子,订了这么一册子送了过来。”
李青把画册子递到平王面前,笑着解释道,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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