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渐渐遮住了满月,只留下一丝昏线。
二楼的祷告室,屋顶的漏窗设计使得即使是晚上,月光也能从天窗射入其中,这也是唯一的一束光亮。
这个暴躁的长子此刻正待在空无一人的祷告室里,默默的咒念着私语。
“你这个万能的上帝如果真像那些世俗贵族说的如此神通,现在就应该保佑我能成功,毕竟论虔诚,泊桑家族可是整个哈弗勒尔缴纳信仰税最多的。”
“无所不能的主啊,你倒是开开慧眼,给点提示什么的,或者吹过一阵风触动一下我麻木的神经都好,凡人只是说上帝的恩泽可遇不可求,不过倒也是真没有人见识过你的真面目。”
与其说是在祈祷,更不如说这家伙在埋怨,不像是个虔诚的信徒,倒像是赌场里收不住手的赌徒。
皎光逐渐暗淡,这个家主的心也是愈发的焦躁不安。
“什么狗屁圣经,还说什么神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之类的,都是唬人的把戏。”泊桑一手将台面上的圣经扫到布满蜘蛛网的角落,还打翻了几幅墙壁上的圣像画。
“我倒要看看,凡人们所敬仰的耶和华到底能有什么通天法术,我现在就将这些愚昧腐朽的糟粕全部打碎。”
泊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是把跟教会有关的装饰全部砸了个精光,陈列好的摆件也是被破坏了个稀碎。
看到满地的碎步残屑,泊桑心满意足的仰躺在木椅上,这也是祈祷室仅存下来的家具,望着自己的成果,泊桑忍不住放声大笑。
“去神灵,信仰值几个钱,金钱才是王道,等我翻身了,定要把这附近的教堂和修道院拆个精光,信仰税不过是肥了贵族老爷们的腰围。”
泊桑将剑丢在一边,双手抚摸着扶手的木雕花纹,心中突然起了一丝波澜,而后又是一跃而起。
“好家伙,这上面竟然刻了一个十字架。”
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泊桑提剑把这个可怜的木椅斩了个横七竖八,刻着十字架的地方更是被肢解的不成样子。
“一个都不剩了,全都结束了。”
泊桑瘫坐在地上,尽情发泄之后,他的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
黑云四散而去,满月的皎光重新透进窗子照进这片狼藉之地。
“这可是父亲大人精心打造的祷告室,就这么被你毁了还真有点可惜。”门口玄关处传来一声惋惜,脚步声循步渐近。
“这个老不死的家伙,整日里就知道什么虔诚虔诚,就是因为太老实巴交了才会一直被贵族欺凌,像是砧板上待宰的咸鱼一样,连挣扎一下都不会。”
泊桑没有意识到来者何人,只是下意识的说出了心里话。
“可正是因为你所说的老实巴交,我们家族才能从当初众多家族中脱颖而出,一跃成为如今的商会第一大家。”
泊桑嗤笑着,不以为然,“事情在变,人也在变,欲望是无法满足的,当自己有实力叫板的时候,要勇于为自己的命运做主。”
“这就是你杀害父亲的理由”次子泊桑推开了半掩着的门,滴血的剑在皎光上四射着白炽的寒光。
“小家伙,话可不能乱讲,父亲眼下重病在床,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家主泊桑面带诡笑,起身的同时手却已经是握住了剑柄。
“要不是我亲眼看见你在祷告室对正在祈祷的父亲所做的事,我兴许会信了你的鬼话。”
“哼,看来你早就知道了啊。”家主毫不掩饰面上的戏谑,言语里更是杀机满满。
“兄长,冲动和莽撞不是家族得以传承的根基,你这样继续执迷不悟下去不仅会毁掉泊桑家族世代的荣耀,还会把整个商会连同牵扯进去。”次子泊桑好言相劝,却没有一点成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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