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也不多,可她全都得到了。
未央郡主抬眼望向天空,忽听弦声急响,一支雕翎箭力贯长空。其中一只雕一声凄厉的长唳,一头坠了下来!她的手一震,茶盏粉碎!她疾步走了出去,只听空中悲鸣声声,另一只大雕在空中盘旋不已不忍离去。未央郡主脸色苍白,心中痛苦莫名!
“公主真是箭术超群,不愧为大漠儿女。”天使正在赞不绝口。
手下的军士捡起了那头死雕,琵琶公主接过大雕,双手奉给天使:“按鄙邦风俗,把猎物献给贵人,是表示忠心的最好方法――大人,请赏脸。”
天使哈哈一笑,正准备伸手去接,忽听头说笑笑地走了开去。
朔野风大,吹得军旗猎猎作响。四周,营中的号角连绵吹起,苍凉而雄浑。
丁宁与狄青在马道上并肩而行。过了一会儿,丁宁才开口道:“后天该是成亲的日子了。”
狄青缓缓道:“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可外面的人都说,这是天赐良缘。”丁宁的笑容也有些惨淡。一想起后天晚上就要洞房花烛,这两位叱咤风云的大将都觉得宁可去上战场!上天开了一个玩笑,却让人笑不出来。
“你听过‘月下老人’没有?”丁宁转头问狄青,“传说中,他的红线只要一系住了一对凡人,那么这一对可怜人无论怎样也会成为夫妻。而唯一解开这红线的方法――就是两人之中必须死一个。”
他苦笑:“我怀疑,我们是不是都成了那些可怜虫?”丁宁说着,慢慢低下了头,看着手中那把倚天长剑,缓缓道:“这把剑随我们丁家两代人出入疆场三十年,上面染上过吐谷浑大汗、契丹皇族的血。可是它……却斩不断那根红线。”
狄青亦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剑。他沉毅英勇的脸上也闪过了痛苦之色。
“我和她都没有别的选择。我身为将门之子,不能放弃我的理想和我的家族――她也一样。但是,你呢?你为什么也不反抗?也要这样勉强自己?”丁宁盯着他,一字字的问。
狄青侧过头去,过了许久,才冷冷道:“我也没有选择。仁、义、礼、智、信、忠、孝,哪一条我也不能违背――这是母亲从小对我的教诲。”
丁宁又是许久不说话,才颔首道:“不错。你若是为了个人私情,败坏军国大事,是为不忠;为此拂逆母命,是为不孝;违背婚约,是为无信;逾越门第,损及宗室声誉,是为无礼……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这样的人的!”
可是,话音一落,他马上转过头,冷冷地盯着狄青,一字一字地道:“但是你背弃雪鸿,是为不义!”
“不错,”狄青凝视着手中的辟疆剑,亦一字一字地回答,“可狄青我宁毁小节,不损大行!”
未央郡主在屋檐下盘膝而坐,双手轻轻地放在筝上。手纤美如明玉。
云淡风清,檐下的风铃轻轻响了起来。铃声方落,琴音已起。
琴音似水。仿佛是千里归家的游子,在推门时一眼看到妻子柔情似水的双眸;又仿佛是披长衣,登名山,临崖而立,天风浩荡的感觉。可是忽然间,筝中又做变徵之声,直可裂金石!铮铮之中,隐隐有金戈铁马的风范,就如万骑云集,兵刀齐举,千军万马在相互厮杀。
弦声越来越急,越来越高,忽听“铮”地一声,弦断曲绝!未央郡主一手按着筝弦,一手抚住了胸口,微微咳嗽,嘴角已沁出了一丝血迹!
“好一曲《十面埋伏》!隐隐有大家风范――只可惜,太急太高了一些,不能持久。”
“狄将军也精通音律?”
“不敢当,一介武夫,只是偶尔听听,胡乱说几句罢了。”
未央郡主手抚华筝,叹息道:“昔年亥下之围,英雄末路,美人自刎――千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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