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都头太谦虚了,你可是老兵了,应该对契丹人、奚人有所了解吧?”
说起自己的历史,黄六精神一震,唾沫飞溅地道:“那是,想当年我可是和契丹人、奚人没少打仗,哪一仗不是冲锋在前,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说着就瞥见郎兵冷冷地看着他,一副怀疑的神色,他急忙道:“大人哪,我说的可不是假话。我是打了一些胜仗,不然怎么会当上都头呢?”
就你那样,见到契丹人转头就跑,也能打胜仗?打死郎兵他也不信。
黄六一见郎兵不信,急了:“大人,我说的可都是真话,不过……嘿嘿,我们对手实际上都是奚人。那些奚人其实不过是些牧民,被契丹人临时征发充当仆从,运送粮草,有时候负责一下警戒,他们并没有受到契丹人的严格训练。这些奚人啊,抢劫厉害,可打仗连我们都不如。”
郎兵眼睛一亮,急忙道:“你是说奚人战斗力很差?”
“当然很差。”黄六为了在郎兵面前表现一下,一股脑倒出了自己知道的,“自从契丹人打败奚人之后,奚人就成了辽国附庸。奚人人数不少,契丹人为了防止奚人做大,经常征发奚人从征,又不给好的武器盔甲,摆明了消耗奚人。契丹人对奚人横征暴敛,奚人痛恨契丹人,只是无力反抗罢了。实际上,奚人根本不愿意打仗,常常看到我军就跑了,他们就想检点便宜,跟着契丹人后面劫掠一番……”
郎兵越听眼睛越亮,听完了黄六的话,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既然奚人不愿打仗,那自己就给他个逃跑的理由好了。他打断了黄六继续吹牛,问道:“附近哪个节镇兵力雄厚?”
黄六不解其意,顺口答道:“自然是天雄节度使符彦卿符王爷了。”
“符彦卿其人你了解吗?”
“那当然。”黄六摇头晃脑地道,“这符王爷可是我朝大将啊,当年还是晋朝的时候,符王爷与杜重威、李守贞经略北鄙,契丹十多万人马围晋师于阳城,陷入重围的晋师日久断水,凿井又不出水,士兵们都争抢着从泥汁中绞出几滴污水,用嘴吮之救渴,许多人和马匹都相继失水渴死。情况危机的要命……”
郎兵笑了笑,这个黄六还是个大舌头,“捡重点的说。”
“是是。”黄六急忙道,“据说符王爷召部将张彦泽、皇甫遇等说:‘形势已十分危险了,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势必遭至全军覆没。与其束手就擒,不如破釜沉舟,进行一次死战,也许可以绝处逢生。’部将们都同意他的看法,纷纷表示愿去率队效死。于是,符彦卿带领晋师,悄悄潜入敌人背后,占领了上风阵地,乘敌不备之际,借顺风击之。结果契丹大败,很快就乱不成军,丢盔弃甲,四散而逃,其主大汗亦乘橐驼遁走逃命。
嘿嘿,这一战杀的契丹人哭爹喊娘,大长我汉人威风啊。从此契丹人畏惧符王爷,比如契丹人的马生病不喝水,就诅咒曰:‘此中有符王耶!’,您说这符王爷厉害不?嘿嘿,他还是当今陛下的岳父呢,国丈啊。”
“好,就用他的名号了。”郎兵听完一拍大腿,有这样的人物不是上天助己成功吗,他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黄六眼睛一亮,神神秘秘地道:“大人想出主意了?”
郎兵点点头,低声对他说了一通。
黄六一拍大腿,赞道:“妙计,妙计,大人乃诸葛再生也!不过……”他一边注意郎兵到了脸色一边道,“要是符王爷他们追究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国家为难,我们是想法设法为国家出力,我相信以符王爷、李节度使的胸襟,必然不会怪罪我们。你放心去办吧,天塌下来,我顶着!”
“瞧大人您说的,出了事,我黄六还能不替您分担?您放心,两个时辰,我准给您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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