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浦小心地拔开白瓷瓶的盖子,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他轻轻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又慢慢地吐了出来,张开眼睛笑道:“好茶!上好的六安瓜片,三郎费了不少心吧?”
“哪里,枢密使大人喜欢就好。”郎兵笑道。
魏仁浦盯着郎兵的眼睛道:“魏某今年四十有五,为官二十余载,无论任枢密院刀笔吏,兵房主事,枢密副承旨、承旨,还是现在的枢密使,我都没有收过任何人哪怕一文钱的礼,知道今天我为什么收了你的茶叶吗?”
郎兵站起来道:“小子不知,还请大人指教。”
魏仁浦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轻轻端起桌子上的茶,含了一口,慢慢咽了下去才道:“三郎应该知道是我在皇上面前竭力举荐你,按历来的规矩你算是我的门生了。”
他说着拿眼睛轻轻地瞟了郎兵一眼,停住了话头。郎兵一时福至心灵,站起来跪下道:“学生拜见老师。”
魏仁浦露出满脸笑容,扶起郎兵道:“快起来,以后在没人的时候,你就不用叫我大人了,叫老师就行了。说实话,魏某半生未收徒,唯独看上了你。”
“那是老师抬举,想提拔后生晚辈。”
“哈哈。”魏仁浦爽朗一笑道,“一般的晚辈我可不敢这么提拔他,三郎虽然出身微末,却有勇有谋,见识不凡。尤其是你居然看出了前番大战高平才是真正的战场,毅然率部来援,就凭着这一点你就可以迈入良将之列了。”
他说的高兴,浑然不知郎兵在暗自惭愧,要不是知道历史,凭着他对时局两眼一抹黑,哪里判断得出?
“所以老夫就做了一回伯乐,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郎兵知道此时两人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他眼光对着魏仁浦道:“学生定当为我大周千里马。”
“好!”魏仁浦大声道:“我就是欣赏年轻人的豪气。对了,昨天庆功宴上之事........”
郎兵笑道:“学生还未谢过老师解围呢。”
魏仁浦看了郎兵一眼,见他神色坦然,丝毫没有受辱的感觉和神情,故意道:“三郎难道对在皇上面前失了面子之事毫不在意吗?”
郎兵淡淡地道:“面子是人给的,自己怎么会失?武艺真的那么重要么,楚霸王项羽也不过百人敌,千人敌,韩信才是万人敌。”
“说的好。”魏仁浦听的暗自点头,这个学生已经悟透了为将之道,丝毫没有受到王审琦和唐末以来重勇武之气的影响,让他彻底放下心来,话锋一转道:“这些都不算什么,陛下要整饬禁军之事你可知晓?”
郎兵道:“高平之战,侍卫军居然不战而溃,禁军整顿已成必然,学生昨天晚上已经听陛下提过,陛下还嘱咐我用心练兵。”
魏仁浦惊异地看了郎兵一眼,笑道:“如此足见陛下对你的器重,和我说说你有什么打算,如何练兵才能让陛下满意啊。”
此事郎兵已经想了很久,心里有了腹案,于是答道:“我打算把第二军建成一只天下无双的骑兵,像唐太宗的玄甲骑兵一样,可以纵横天下,将来亦可以与契丹人一争高下。”
“有志气,你打算怎么练?”
“大周士兵箭术还算可以,刀枪也行,最欠缺的是马术。中原王朝历来缺马,普通百姓一生可能都没骑过马,更不用谈利用战马杀敌了。前些日子我在马行街恰巧遇到了折家的人,永安军节度使折德属下勇士骑术精湛,我想请他们做个马术教头。”
魏仁浦点点头道:“契丹铁骑所向无敌,倚杖的就是他们天下无双的弓马。具体怎么练兵,老夫不懂,不过,老夫相信你可以练好兵。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折府?”
郎兵道:“自然是愈快愈好,早请来他们一天就可以早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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